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并没有让他猜测太久,卫庄很快就知道了对方的目的,石之轩也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
只听他直言不讳的说道:“我要你的流沙!”
卫庄先是一愣,而后大笑起来,“你是在说笑么?”
石之轩静静地看着他,声音平静,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我从来不说笑!”
笑声渐渐停了下来,卫庄的眼中闪过强烈的杀意,他斩金截铁的说道:“这绝对不可能!”流沙是他一手创建出来的,是他几十年的心血,他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石之轩摇了摇头,淡淡道:“别说的这么肯定,我也不是白要,我拿他跟你换如何?”说着,他手一伸,指向一旁的盖聂。
师兄弟二人都瞪大了眼睛,卫庄更是拧眉道:“荒谬!盖聂虽是我的师兄,但更是我的敌人,从十几年前开始我就一直想他死,你拿他换我的流沙,这当真是可笑之极!”
“我却不觉得好笑!”石之轩道:“你追出来了不是吗?”
若不是在乎对方的性命,又怎么可能想都没想的抛下流沙众人,追了上来?!
卫庄冷声道:“盖聂的命是我的,除了我没人能杀他!”
盖聂看着这两人,微微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石之轩摸着剑柄,淡淡道:“你如何想的我没有兴趣知道,流沙本座势在必得!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我把盖聂给你,你把流沙给我,我让你们离开;二是我杀了盖聂,再杀了你,然后去接管流沙。听说流沙强者为尊,大不了我辛苦一点好了。”
鲨齿剑嗡嗡作响,卫庄身上的杀气彻底爆发,再无遮掩。
石之轩不为所动,只是无比冷静的说了一句,“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要送死?”
一直静静的坐在树下的盖聂忽然站了起来,无视卫庄的敌意和杀气,坚定的站在他身边。
他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剑,但他整个人就是一柄剑。
气氛凝滞,石之轩轻笑:“你们这两个师兄弟倒也奇怪的紧。”
鲨齿剑上的妖芒渐渐消散,卫庄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令牌丢了过去。
石之轩大袖一卷,接住令牌,然后就听对方道:“这是流沙首领是令牌。”
他微微颔首,非常满意卫庄的识时务。
盖聂偏头,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连石之轩离开都没有看上一眼。
专注的眼神让卫庄有些别扭,他仰着下巴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现在却是不是他的对手,师哥可别误会。”他的意思很明显,之所以交出流沙只是为了自保,可不是为了救他。
“我没误会。”盖聂显然是非常了解卫庄的性子的,他淡淡道:“只是终究有我一半原因,我会帮你拿回流沙。”
卫庄有些恼羞成怒,“谁要你帮,我的东西自然会自己拿回来。”
看着石之轩消失的方向,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流沙毕竟是他一手创建的,别人想拿又岂是那般容易的?!
......
大秦,咸阳宫。
派去攻打墨家机关城的秦兵都回来了,还给他带回了墨家几百年的珍藏,可惜墨家一些重要人物却都逃脱了,而且石之轩也没回来,只让人给他捎了一封报平安的信。
这让颜景白有些不高兴。
皇帝不高兴了,底下人就更没好日子过了,本来就因为皇帝这些日子的一些改革而工作量剧增的文武百官,现在更是天天挂着两只黑眼圈。
公输家的公输仇刚刚协助卫庄攻打墨家机关城回来,就被皇帝召见了。
这次皇帝的命令不是要他建造一些攻城机械,而是要他打造一些能耕地耕的快,水车转的更快的机器机关。
这让公输仇差点跪地大呼陛下开恩了,公输家族以霸道机关术闻名,他们想的都是怎样设计机关,才能更好,更快,更多的杀人,那种软趴趴的,用于民生的机械,怎么想都有辱他堂堂公输族长的身份。
颜景白目光毒辣,很容易的就从那张老脸上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糟糕了,颜景白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你不是想让公输家超过墨家么?你不是想让公输家成为天下第一么?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都不好好珍惜你老糊涂了不成?!你们建造出的机械于百姓有利,他们就会一直一直用下去,就会一直记得公输家的好!当十年后,百年后,所有人都用着你们公输家发明出来的东西,公输家就等于是天下第一,流芳百世了!到时候谁还记得墨家?只会记得一个公输家!
放着青史留名的机会不要,就惦记着和墨家的那些小恩小怨的你真是出息的很!
一番话骂的公输仇痛哭流涕幡然悔悟,赌咒发誓的表示一定痛改前非,要让公输家流传百世,青史留名,把墨家彻底甩到角落里去!
把公输仇忽悠走,看着他一脸振奋,充满干劲的离开,颜景白的心情终于稍稍回转了一些。
☆、第122章 韩信
东海,桑城。
石之轩出宫已经有二十三天,这二十三天江湖上的形势格局,都被他了解的差不多了,他更是趁机掌控了流沙组织。
流沙是卫庄一手创建起来的,当然不是那么好掌控的,虽然石之轩凭借着自身强大的武力打败了卫庄手底下的那些高手,但也只是暂时的压制,那些亡命之徒当然不可能就此臣服于他。
甚至连卫庄他们都不是彻底忠心的——杀手没有忠臣可言,更别说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了,但流沙有流沙的一套规则,那就是只要是足够强大的人才能统治他们,才能够让他们服从。
而石之轩只需要他们暂时乖乖地听话就好。
二十三天的时间,让石之轩由西到东,几乎横跨了大秦小半个江山,也可以让秦王即将娶后,娶得还是个男王后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
石之轩一路上不时的会听到一些人在谈论这场即将到来的婚事,大多数人的语气并不是祝福友好的,鄙视、仇恨、幸灾乐祸等等暗地里的嘲笑应有尽有,但他却罕见的没有生气,更没有发怒的动手杀人,婚礼将近,他并不想让手上沾血。
而且颜景白也不会喜欢!
黑衣挺拔的高大身影安安静静的坐在茶寮中,他的面前放着一碗清水,用布细细裹着的长剑就靠在他的右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