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他的阅历不应该这样大惊小怪才是,毕竟有了那么多次做皇帝的经验了。
可是,这回不同啊,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以往他穿的都是些亡国之君,要不就是昏君,专门要他过去收拾烂摊子的那种,让他一直都认为系统是专门以坑他为乐的存在,它这次是中病毒了吗?竟然给了他一个这么高大上的身份?!
颜景白纠结的很,以系统的尿性而言,难道不是让他穿秦二世更符合他一直以来的苦逼经历?!
就在他苦苦思索把自己往死胡同绕的时候,忽然一道杀气传来,他的身上已经压了一个人。
颜景白猛地睁开了眼睛,同样漆黑而深邃的眼睛相互对视。
石之轩身上的杀气逐渐褪去,冷硬的面容渐转柔和,本来想扣住他脖颈的手变成了抚摸,轻柔的动作让颜景白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脖子。
“你怎么认出来的?”颜景白有些惊讶,“朕现在的模样应该大不相同了才对。”
石之轩微微勾起嘴角,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眼角,“模样确实变了,但眼睛还是一样,只属于颜景白的眼睛。”
颜景白心下一动,这句话确实感人的很,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都要对他死心塌地了,而颜景白却推了推他的肩膀,一点都不解风情的说道:“起来,别压在朕身上,你不知道自己很重的吗?!”
石之轩纹丝不动,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入目皆是玄黑色的厚重帘帐。
而他二人正是躺在被重重帘帐包围着的床榻上。
天时地利人和,他不好好的把握机会简直就不配叫石之轩这个名字。
于是,他不但没起来,反而压得更严实了,绝对让他翻不了身的那种,他的手更没闲着,三下两下就脱光了对方的衣服。
颜景白又惊又怒,偏偏又动弹不得,他低喝道:“你要做什么?!”
石之轩扒光了对方的衣服,开始扒自己的衣服,闻言,他笑道:“当然是做一件我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
两个光溜溜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肌肤偎贴的感觉让颜景白又是别扭又是舒适。
如果现在还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的话,他简直就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发什么疯,竟然一醒来就要做这样的事情,但颜景白自然是不可能和他一起发疯的。
他抵着对方的肩膀,冷声道:“朕不在下面。”
上下位置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争论的东西,谁也没有为谁妥协过,以至于他们虽然互相帮助了无数次,但真刀实枪的却是一次也没有过。
颜景白以为,只要他说了这句话,两人间的房、、事就会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不了了之。
可他显然低估了对方这次的决心。
只见石之轩狠狠地拧了一下眉,视死如归一般的说道:“我在下面!”
好不容易两人之间走到了这一步,今天这件事他是一定要做下去的,不然以后又发生陆秀夫的事情怎么办?!
一次退让而已,等他以后讨回来就是了。
对方一脸仿佛上刑场的表情让颜景白震惊之余,又觉好笑,他知道这人真的做了很大的退让了。
颜景白还有些犹豫,而压在他身上的石之轩已经啃下来了。
他瞬间低呼:“别咬朕的脖子!”
“你下去,别压着朕,别忘了是朕压你不是你压朕!”
“身子别绷得这么紧,咯手得很!”
“闭嘴!”石之轩恼羞成怒的声音。
......
然后呢?然后自己脑补。
再然后呢?再然后天亮了。
漆黑的眼睛猛然睁开,戒备而又隐含不悦的隔着床幔看向外面。
鱼贯而入的宫人不知为何,竟齐齐打了个寒颤。
为首的一个面白无须的宦官对着围得严实的床榻深深的弯下背脊。
“陛下?”
他的声音很小,带着些微的试探,颜景白向来浅眠,几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就醒了过来。
他侧头看了看身边尚在熟睡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的调整了一下脸色,悄悄地坐了起来,然后为男人捂了捂被角。
深色的床幔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挑开,颜景白迅速钻了出来,又顺手把床幔掩上。
虽然只是眨眼的功夫,但眼神利索的宦官还是瞧见了里面微微隆起的人影。
陛下昨天招人侍寝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心中刚刚升起了这个疑问,然后就见皇帝摆了摆手,低声的吩咐了一句,“都小声一些,别惊动了里面的人。”
专门负责皇帝起居的宦官闻言更加惊讶了,看来床上的人在皇帝心中地位非同小可,就不知是哪位贵人,皇帝的生活起居他最清楚不过了,没听说他最近特别宠爱哪位夫人啊?
虽然心中转过各种猜测,但他面上却一点异样都没有流露出来。
能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都是人精,最是清楚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他迅速的将床幔后的人影抛在脑后,手脚利索的指挥着宫人们为皇帝更衣洗漱。
玄黑色的宽袖冕服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十二毓的珠玉冕冠微微遮住了过于秀丽的容颜,一把冰冷的长剑配在腰间,剑刃和剑格处排列着七颗呈北斗七星状的圆形宝石。
刚刚还慵懒随意的人瞬间就变了,霸气、威严、凛然尊贵的足以让天下人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