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肿的像猪蹄本该行动不便的黑发年轻人正跨坐在他的腰际,脸上写满了让人理解不来的得意洋洋。整个人被压在刚刚自己亲手放水的浴缸里,敢换好的内裤和裤子无疑又湿透了,贴在屁股上,沉重的很,男人不舒服地皱皱眉伸手象征性地推了推坐在自己身上各种稳当的年轻人,见对方完全没有要挪开屁股的意思,只好顺着这个趋势将自己的手随意地搭在浴缸旁边,他抬起头,对视上那双俯视着自己几乎一瞬不瞬的黑色瞳眸——
凯撒大大就是凯撒大大,眼下面对这副诡异的局势,风里来雨里去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的男人镇定自若,甚至还有脸皮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就好像此时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人其实不是他是罗沉舟似的。
“怎么,”男人琥珀色的瞳眸里含着笑意,“这就是你给新来的教授的迎接礼?会不会太重口味了一点。”
“这句话还能再翻译一下,”伸出手,啪啪地在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古铜色的结实胸膛上很是嚣张地拍了俩下,罗沉舟非常不要脸地笑着回答,“我理解你的字面意思是——来吧,快脱了我的裤子,然后脱了你的,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创造生命的大和谐了。”
听着这毫无逻辑的大言不惭,凯撒不生气反而嗤嗤发出一声低笑,他缓缓抬起手,微微曲起食指戏谑似的勾了勾黑发年轻人尖细的下巴,男人露出一个懒洋洋的表情似笑非笑——罗沉舟也是在这个时候醒悟,这货完全是个妖孽,只要他想,无论是在马桶上还是穿着外裤在浴缸里,他都能把屁股底下那玩意坐成一把金灿灿的龙椅——
“在创造生命的大和谐之前,我觉得你漏了一个步骤,也忘记了一个事实。”男人盯着坐在自己腰上的黑发年轻人,“一号就是一号,哪怕此时此刻他被压在下面,他也还是一号——如果生命的大和谐必须要以此时此刻我们的体位来完成,很遗憾,我认为只有乘骑可以选择。”
说着,男人伸出手缓慢地摩挲着黑发年轻人手感良好的腰际——让我们把镜头回放一下,在俩人双双跌入浴缸之前,他们分别是穿着裤子的凯撒和脱光了正洗澡的罗沉舟……所以,这个严重的问题让本来觉得自己成功调戏了凯撒大大的罗沉舟忽然意识到,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傻.逼是在调戏人家之前先把自己扒光了才上的。
对于自己智商拙计的羞耻心一上来,纯情的大学生同志立刻僵硬了起来,他直挺挺地跨坐在男人的腰际,卡在浴缸里不上不下,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已经死了一次——显然,一切的变化都没能逃过凯撒大大的法眼。
没有观察力,怎么当人民教师。
于是当人民教授粗糙而火热的大手触上了他学生的腰际,向来不怕瘙痒的黑发年轻人不知道怎么地,腰用力地软了软——用力到尽管他飞快地意识到了自己又要把持不住丢人现眼,却依旧无力阻止这脸丢出去。
而那双始终望着他、在浴室洁白的瓷砖墙壁的反射和橙黄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闪瞎人的狗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那点儿小小的反应理所当然地被向来洞察力一流注意力、可以一心八用每一用都专心致志用得还很牛.逼的男人琢磨了个透彻。
罗沉舟叹了口气。
这就是对象太聪明的不好——俩人每天都和打仗似的斗智斗勇,不搞个你死我活坚决不休战。
一边感叹着,黑发年轻人意识到自己在搞精神力斗争这方面古今前后坐标轴来回数各五百年,他从来都不是凯撒的对手——应该怎么说那一双琥珀色的狗眼呢?明明是男人的眼睛,凶狠又凌厉,却在对视上的时候停止不住望进那片冷厉的深处,每当吵架的时候,当你一不小心对视上这双眼眼睛,脑海里就会开始自动开启赎罪模式。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怒风号的船员们都误以为船长和船长的男人关系好得不得了的原因。
不是因为他们不吵架,而是因为他们伟大的船长大大天生量身定做了一双克死罗沉舟的桃花眼,每当对视上那双琥珀色狗眼的时候,甭管俩人在干什么,痴汉海象员的脑子里就立刻只剩下了四个字:求抱大腿。
字面上的意思。
然后罗沉舟就会在两人还在冷战的时候忽然去抱大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有人都觉得怒风号的船长夫夫不要太恩爱,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每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他们总有那么七八个小时要抑制住自己掐死对方的冲动,剩下的十四个小时,十个小时睡觉,四个小时吃饭。
想到这,为自己五百年来的毫无长进,罗沉舟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凯撒大大忍不住了,大老爷似的躺在浴缸里:“要叹气就滚出去。”
“有你这么跟学生说话的?”
“恐怕找遍整个地球,都找不到会光着腚坐在自己教授小腹上的学生,”凯撒冷静地嘲讽,“更加不会有学生哭着在教授的手里射.精吧。”
“……哪来的理直气壮,是你主动握住我的!”
“我是握住了,但是你也可以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