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哭笑不得,多大点事,开口道,“别气了,你让大管家来一趟,我有话与他说。”
紫兰以为黎婉找大管家有正事,起身出去了。
黎婉与大管家说话的时候支开了她,紫兰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总之,傍晚的时候紫薯将银子全部还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花灯,“紫兰,给你的,夫人给的,夫人说过年的时候没有送赏银,这个花灯就当补上了。”
船夫到了京城,城门口盘查得眼,北延王府一直有人守着,船夫多次在门口滞留,只希望里边的人能看到他才好。
“侯爷,侍卫说这两日一直有人在门口往里边张望,明日要不要把人捆了问一问?”全平收到侍卫的禀告,将这件事与秦牧隐说了,盯着北延王府的人多,明目张胆站在门口的还只有一个。
秦牧隐刚听说了黎婉的情况,不知道她孕吐得这般厉害,刚将信装好送了出去,闻言,抬起眸子,“那人什么装扮?”
全平摇头,对上秦牧隐的目光,急忙转身跑出去了,“奴才这就去问问。”
再回来的时候身边跟了一个人,全平想要不是侯爷问起,怕是耽搁了重要的事。
“你怎么来了?”商船是秦家没有公开的产业,旁人并不清楚秦家还涉及到这一块。
船夫躬身行礼,“侯爷,大管家让老奴无论如何也要给您传一个消息。”顿了顿,船夫将大管家口中的事说了,秦牧隐紧紧蹙着眉头,“消息是真的么?”
如果是真的,京城就是虎狼之地了。
“大管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慎重,说是确认过了,的确有这件事。”船夫将事情说完了,秦牧隐坐在桌前,久久没有动,照着张大夫的估算,明日皇上就会醒过来,究竟怎么样,只能看明日了,但是,靖康王手握重兵,便是兵部的人怕也抵挡不住,秦牧隐挥了挥手,想叫全平将刚才送出去的信收回来,随即一想,还是送出去比较好。
“你可知夫人的身子怎么样了?”
船夫低眉顺目,“大管家说让您别担心,夫人已经不害吐了,不过,大管家说联系不上您……”若不是船夫来一趟,大管家遇着事了要禀告侯爷只怕要费上一些功夫。
“对了,全康全安那边可有消息传来?”两人从走后就一直没了消息,秦牧隐心里隐隐担忧,他来京城的事两人不知道,如果传信去了江南,全付只怕也不知道这么应对。
船夫对秦宅的事情了解不多,多年以来,他只负责船队一块,故而老实道,“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侯爷,您现在有什么打算,需要老奴带回江南的?”
“你与大管家说还遇着什么事情了直接告诉你,这些日子要劳烦你两边跑了,其他的事情让夫人做主吧。”黎婉身子好了,如果不放心他在京城,可是试着了解一下,凭借黎婉的聪慧,秦牧隐觉得不会比他差了。
船夫犹豫了番,将江南巡抚的事情说了,“具体的情形,老奴不知道,不过听百姓们说起此事津津乐道的模样,巡抚大人怕是不完全支持靖康王了。”
秦牧隐眼神渐渐柔和,声音有了一丝柔情,“夫人心明透彻,的确做得好,你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吧。”
船夫摇头,“侯爷,不用了,老奴现在就回城回江南,老奴担心来的时候遇着麻烦,故而叫上周围的船夫小厮一起,说是老奴家里出了事,有他们在可以蒙蔽一帮人,留得久了反而不好。”
秦牧隐身边的人许多都是老侯爷死后留下来的,对秦家忠心耿耿,秦牧隐点了点头,“注意安全,对了,以后传消息的时候记得带点货来京城,这样更不会引起怀疑。”
当晚,秦牧隐去了承王府,京城唯一能和立大将军抗衡的人手就是离京城百里的大将军府的,至于其他,秦牧隐要他们牵制戚大将军府,在他看来,戚大将军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必是和靖康王签署了什么协议,秦牧隐能想到的就是戚家坐地为王,如果是那样,靖康王真正的昏了头了。
承王听到这个消息怒不可知,“父皇对立大将军极好,立大将军追随父皇出征,念着他的恩情,父皇看他忠厚老实绝无二心才将三万大军交到他的手上,他竟然伙同靖康王谋反……”
“王爷,您可皇上说起过立大将军的为人?”兵部下边有士兵两万,禁卫军五千,现在兵部的人不偏帮任何一名皇子,如果靖康王造反的话,可以寻求兵部尚书的帮助,至于要对抗三万大军,还得想其他法子,秦牧隐最不愿看到的是京中血流成河,两军交战,无辜的受苦的是百姓。关键还是在立大将军身上,立大将军不反,其他还有转圜的余地。
“估计我听来的和你差不多,牧隐,若是皇兄对这个位子势在必得,为了京中的百姓,我看让他算了……”承王为人父后,看着小王爷一点一点的变化,从第一声爹娘,他胸腔升起的全是浓浓的说不出的喜悦。
秦牧隐垂着眼睑,他何尝不想如此,可是靖康王的为人,“王爷,您觉得依着靖康王的性子,他真坐上了那个位子,百姓有好日子过么?”不说百姓,他们呢,承王府和北延王府有安生的日子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