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余光注意到黎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向旁边的承王道,“这是我二弟,以后有事还让承王多多照看一番才是。”
承王了然的应下,深邃沉重的脸上有了一丝暖意,“父皇封了你的王,论起来我们身份尊卑一样了,你也别叫我承王,要是不嫌弃,称呼一声姐夫也不错。”
秦籽韵是秦牧隐的堂姐,说起来,一声姐夫不为过。
秦牧隐称自己的母亲都为老夫人,要他称呼承王为姐夫,秦牧隐不动声色的别开脸,承王也不急,秦牧隐拘谨惯了,没想他叫得出口。
起风了,刘氏的发髻有些乱,当着承王妃的面,刘氏不好意思的顺了顺头发,强颜欢笑道,“到了江南你要好生照顾自己,我与你说的话你要记清楚了。”
黎婉听她当着承王妃的面说起那些,尴尬不已,连氏和周鹭站在秦籽韵一侧,周鹭并未听出有什么不妥,周鹭牵着老夫人的人,盈盈道,“老夫人,你们去了江南可要京城来信,宅子大,好些年没有修葺了,也不知如何了。”
周鹭随秦牧庒回去祭祖的时候回过江南,院墙歪歪扭扭好像随时要倒下去似的,宅子只有一个老夫人守着,屋子里灰蒙蒙一片,老夫人她们回去怕还要好生收拾一通。
老夫人笑道,“不碍事,全付带着人先一步去了,有机会了,你们也回江南看看。”
三房分家后没有全部到场祭祖过,连氏明白老夫人的意思,闻言,心里有了注意,“明年清明老爷要是不忙的话我们就回江南过算了。”
老夫人微微一笑,想了想,道,“也好,倒时提前来个信,我好吩咐人将院子拾掇一番。”
马车渐渐启动,刘氏再次走上前,伸手拉着黎婉垂下来的袖子,郑重提醒道,“我说的那个法子你一定要试试,好处大着呢。”
黎婉脸红的点了点头,挥手告别,刘氏担心她去了江南秦牧隐纳妾,教了几个法子,黎婉想想都觉得面红心跳。。
黎婉和老夫人一辆马车,上马车后老夫人就抱着老侯爷的骨灰,目光深情缠绵,自言自语道,“多少年了,终于可以衣锦还乡了,你该是瞑目了吧。”
黎婉没说话,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黎婉身子受不得颠簸,本来要坐船,老夫人提议坐马车,说是沿途风光好,马车上垫了许多床被子,燃了炭炉,老夫人让黎婉躺着,马车行驶的速度很慢。
沿途的镇多,左右不急着赶路,她们会在镇上停留两日,黎婉见识了许多不同于京城的风俗人情,心情好了,脸色也好了起来,而且越往江南越暖和,从两旁枯枝败叶到亭亭欲盖的绿树丛荫,黎婉眼睛都亮了。
上辈子她和秦牧隐回江南做的是船,那时候正值夏日,风景没什么变化,除了热还是热。
老夫人见她笑得像个孩子,心情也好了许多,两人聊着聊着反而有说不完的话了。
秦牧隐刚开始做马车,过了半个月他开始起码。
一行人半是游玩半是赶路,到江南已经是冬天了。偶尔的风吹起帘子的一角,黎婉看清了外边的情况,江南的冬天不似京城,街道两旁的房屋愈精致,木屋的结构也微微有所不同,大门口摆放了许多矮小的植株,城里逛街的人仍旧多,而且人们脸上没有丝毫急切,洋溢着淡淡的笑,刚入城,黎婉就迫不及待地看向老夫人。
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黎婉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而且,秦牧隐没有骗她,江南的冬天的确暖和许多。
老夫人知道它心里想什么,好笑道,“你掀开帘子看看吧。”
不同于京城的死气沉沉古老凝重,城里的气氛要随和许多,黎婉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就是秦牧隐身形高大坐在马背上的侧面,注意到她的目光,秦牧隐微微转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黎婉却从他微微翘起的嘴角看出他心情极好。
马车在城里走了一圈才绕进了一条小巷,黎婉心微微一紧,上辈子她独自走过许多次的巷子,青石砖路凹凸不平,马车的轮子颠簸得厉害,黎婉屏气凝神,走了一会,眼前出现截然一新的院墙,还是重新砌过,上边刷的白色的漆还没有干,黎婉知道到了。
下了马车,大门口的两座狮子被人洗过了干干净净上边没有一丝灰尘,狮子的眼睛也被重新点画过,目光有神,一眼,黎婉看清了大门里边的情况,和上辈子杂草丛生截然不同,一座花园,拱门看得清清楚楚,该是全付找人重新修葺后的结果,江南的院子布局和京城不同,一眼,黎婉能从一侧的拱门看到里边的花草,以及盈盈点缀其间的湖水。
以小窥大,京南院子修建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