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立刻坐了起来,整个人缠在柯祺身上,伸手去他袖子里掏东西,说:“我的,快还给我。”
柯祺没有再欺负谢三,任由他轻松拿到了荷包,又看着他把荷包压在了枕头底下,问:“没想到你和冯良的关系这么好……我的意思是,冯良和你之前的那些朋友都不一样啊,你交朋友的口味变了?”
谢三仔细想了想,说:“友不知所起,一见如故。”
这显然是化用了“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这一句。柯祺抽了抽嘴角,决定不管谢三这档子事了。
“骗你的啦!”谢三趴在床上笑了起来,“其实,我一开始怀疑过他是女扮男装的,于是总忍不住要盯着他的耳垂看,看啊看啊的,后来慢慢就熟悉起来了。嗯,他可以说是成功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看在谢三是病人的份上,柯祺温柔地说:“下次大哥要揍你时,记得派人去叫我。”
“你帮我拦着吗?”谢三感动极了。
“不,我要带上瓜子去围观一下。”柯祺笑眯眯地说。
待柯祺回到维桢阁,谢瑾华已经去床上休息了。不过,等吃晚饭时,柯祺立刻用温热的布巾擦着谢瑾华的脸,用这种比较温和的方式把谢瑾华叫醒了。要是放任他现在睡得太多,晚上就睡不着了。
晚饭以清淡为主。因为,谢瑾华一旦累着了,他就总是没什么胃口。
吃过饭,针线房的人用托盘端着八套新衣服过来。这是刚做的。谢瑾华和柯祺每季度都有份例。府里的针线房自然很尽心,而他们又都不是过分注重穿着的人,略略看了两眼,便说:“好,赏吧。”
针线房领赏退下了。
谢瑾华起身去书房看书。柯祺把躺椅搭在书房门口,躺着,消食。
即将要到来的第三场考试非常重要,考试中一共有五道时务策,考生们需要结合经学理论对近来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或者见解。这就是实践题了。如果一个考生只会读死书,那么他就会比较悲剧。
为什么秀才那么多,举人一下子就少了?因为,秀才只用背书,举人却需要有独立的思考能力。
谢瑾华以前对庶务不甚了解,好在这两年跟着柯祺,他的这种情况已经改善了很多。再加上他现在还是《秋林文报》的主编,而报纸上就有时事新闻追踪这一板块,拥有不可思议阅读量的他还能以史为鉴,因此对于第三场考试,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更别说,柯祺早就结合实际帮谢瑾华猜过题了。
夫夫俩分工明确,你帮我补文学,我帮你补时事。
厉阳重新整理了衣柜,按照天气把马上就能穿的衣服放在最上面,把旧的拿走。当他托着几件旧衣服即将离开时,柯祺将他招到自己面前。柯祺眼尖,伸手在旧衣服里一勾,勾出了一件绯色衣服。
柯祺记得谢瑾华一直很喜欢这件衣服,只可惜总找不到合适的场合穿。于是,这衣服还是新的。
“把这个放回衣柜里去吧。”柯祺说。
厉阳有些为难地说:“可是……主子们又长高了,这衣服已经不合身了。要不让针线房照着这个做一件样式不错但更合身的?”像庆阳侯府这种人家,衣服只要有一点点不合身,就必须要换掉重新做。
“长高了”三个字显然戳中了柯祺心里的某个点。
柯祺从两件绯衣中取出属于自己的那件,往自己身上一套。果然,袖子变短了,肩膀那里也有点紧。这衣服是初夏时做的,距离现在也不过才过去几个月,没想到穿着就小了。他果然长得很快啊!
前世的一米八好身材马上就要回归了!
柯祺套着衣服冲到书房里,说:“谢哥哥,你看!”
谢瑾华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