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说:“嗯,不过也都是以前了,现在很少见。”
陆惜杰说:“也算正常吧,感觉他们应该会很忙。”
陈源点点头,目光在电视屏幕上停留了一会儿,陆惜杰则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的洗衣机刚工作完传来了提示声音,陆惜杰寻思着一会儿出去再告诉陈源。
新闻依然在直播着剪彩场面,陈源想着再过一会儿就吃饭了便也没调台,干脆就坐下来看了一会儿顺便等陆惜杰出来,谁知这时候剪彩的那一排人上方搭着的灯架突然掉了下来,哐啷一声之后紧接着便是人群中的尖叫!本来热热闹闹的剪彩仪式立时大乱,陈源一眼就看到前一秒还低着头准备剪彩的凌琤为了护着旁边被邀请的嘉宾而被砸在了灯架底下!
“凌助理!”现场有人大叫着冲过去,这时有人大喊:“天啊,剪子扎到他了!”
陈源的心忽悠一下,再也管不了其它,拿起车钥匙便冲了出去,连句话都没来得及留!
“哐!”防盗门传来了一声重响,陆惜杰洗完手出来之后看了客厅一眼叫了声:“陈源?”
“……”没有回答。屋子里只能听见电视里传来的报道声,“各位观众朋友,这里是凌纵玩具公司剪彩仪式开幕现场,观众朋友们可以看到我身后的位置正是凌纵玩具公司邀请的剪彩嘉宾所站的位置,可就在三分钟前,凌纵公司门口上方的灯架突然掉落,公司的负责人凌琤先生更是为了保护嘉宾而受伤,那么现在他已经被工作人员送往医院…………”
“医院……”陆惜杰将手搭在了自己的糖罐子上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想到陈源有次看着凌琤的海报说过:他是我暗恋对象。
不可否认,一开始他觉得陈源就是开玩笑的,或者说难听点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毕竟凌琤给他的感觉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现在想想,或许是他想错了,其实应该是,陈源跟凌琤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陈源认识宝乐园的人并且能帮他那么快地签订合约,又告诉过他暗恋凌琤,所以可能这根本就是真的而不是开玩笑。
至少,他不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受伤的消息而冲出家门把朋友扔在家里,这本来就是不合常理的不是么?他本来还以为陈源把他的糖罐子拿来是在向他示好,看来真是他多想了。
陆惜杰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时间,给陈源打了电话想问问是不是下次再说,但是陈源没接。他于是又坐了一会儿,想着还是再等等吧,没准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这时鸳鸯锅里的汤已经烧开了,陆惜杰去关了电磁炉,之后去换了个频道继续找其它节目。
时间一分一秒数着好像挺多但其实就是转瞬而过,眨眼的功夫陆惜杰就把动物世界看完了。他又换了个台,看西班牙队对荷兰队的球赛。直到后来西班牙队赢了,再后来天就渐渐黑了,锅里的汤也凉透了。
陈源依旧没有回来,打他的手机,直接提示关机。
陆惜杰于是把能收拾的食材都放进了冰箱里,皮冻也一并放了进去,然后他把甩干筒里还没来得及被晾上的衣服都挂到了阳台上,确定该拔的电源拔了,这才穿上衣服拿着他的糖罐子跟垃圾袋离开。
☆、第三十七章 陈源的解释
陈源被气懵了,最后干脆把家里准备的年货全都搬上了车。因为凌琤的事他一直没脸去找陆惜杰,但是他心里总是惦记着,所以决定今年不在家过年了。公司的年会他也不参加了,他给贺驭东打电话提早拜了年,顺便告诉贺驭东他希望能在他现在工作的地方多呆几年。
贺驭东是他的上司,也帮过他良多,现在更是他们的老板,但在这人眼里更看重的却是兄弟情义,所以听了之后倒也没反对,只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你去非洲多呆几年也没人管,你这头蠢驴。”
陈源还是乐,“这次多谢你了贺哥,要不是你跟我哥说的那句我还觉得有点想不通。不过以后我一定争取聪明点儿。”
贺驭东说:“是该聪明点儿,因为就你这种情商,接下来要遭受的磨难足以抚平我心中所有的不满,自求多福。”
陈源有听没有懂,不过想到能马上见到陆惜杰他就一阵雀跃,所以贺驭东说的话他只当是他哥说的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又发作了,于是他笑着挂了电话把脚下的油门踩得更彻底了。
陆惜杰这边年前也算忙完了,这两天他没什么事便跟母亲一起办办年货逛逛街。
方静看中了一款黑色的细毛线,想着打件薄毛衣给孩子开春穿肯定好看,便把线拿出来给陆惜杰看了看说:“儿子,这颜色你喜欢么?喜欢妈给你打件薄毛衣。”说完见孩子出神,便拍了拍他又问:“想什么呢?”
陆惜杰回过头来,“没什么。妈,要不还是买现成的吧?这线这么细,织的时间肯定得久,该伤眼睛了。”
方静还是让营业员帮忙包了二斤半,一半黑的一半米色的,然后才问:“陈源最近怎么没到家里来玩?”
陆惜杰不太确定地说:“快过年了,他应该回老家了吧。”
营业员这时递过来一大包毛线,方静看了吓一跳,“这,我只要二斤半,怎么这么多啊?”
陆惜杰指着某处说:“妈您看,做活动呢,同一种线超一斤买多少送多少。”
营业员问:“您看这颜色您喜欢不喜欢,不喜欢我再给您换。”
方静一看多送的这部分也全是米色,便说:“还是给我换黑色的吧。”
陆惜杰本来想带母亲再去看看现成的羊绒衫,谁知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一看是陈源,犹豫了一会儿才接。
陈源开口就问:“小杰,你在哪儿?”陆惜杰报了商场名,陈源那边略带讨好地说:“在跟阿姨逛街么?用不用我去接你们?”
陆惜杰想了片刻说:“不用。”
方静看了看儿子的神色,“是陈源?”
陆惜杰真怀疑母亲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方静没说什么,而陈源则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其实已经到郊区这边有一会儿了,但是门没敲开。他是直接拉着一车年货过来的,连自己家都没回。他也说不好为什么,越离这儿近就越觉得有些紧张,因为他突然不太确定陆惜杰听了他的解释之后会怎么想。会原谅他不打个招呼就离开这么些天么?还是……
就算是朋友,被这样说也不说一声就丢在一边心里肯定也不爽,更何况陆惜杰可能还对他有点意思。不过这么一想陈源更紧张了,下了车走来走去,不知不觉间就围着自己的车画了无数个圈。
买的东西多,陆惜杰便跟方静拦了一辆出租车。不过这时候街上人多雪天路又不太好开,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才到家。陆惜杰在车上就看到陈源了,这小子顶着一头雪在那里跟头拉磨的驴子似的一直在转,一开始连他们过来也没发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他们离得很近了他才看见的样子。
陈源帮方静开了门说:“阿姨,您慢点儿。”看的却是陆惜杰。
陆惜杰拎着四个大包走下来之后去开了门,也没说什么。可这一下陈源更忐忑了,他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扶方静免得她摔倒,然后默默地跟了进去。
方静问:“陈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在家过年?”
陈源说:“跟家里人生气所以跑出来了,阿姨您得收留我,要不我都没地方过年了。”
方静笑笑说:“那今年我这儿可真要热闹了。”
陈源把东西拿进去,然后跟陆惜杰屁股后面进了小屋,结果一眼就看到他偷偷拿走的那个糖罐子又被陆惜杰拿回来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就听陆惜杰问:“凌琤还好么?”
陆惜杰的语气很平淡,听着也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好像就是就事论事。但是陈源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他发现这样的认知让他有点慌,于是有些话不经大脑就给说出来了,“小杰,你不高兴了?”
陆惜杰坐到炕上取下围巾,“被放鸽子谁都会不高兴,更不用说这么长时间你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想但凡不是精神病谁也高兴不起来。”
陈源坐到陆惜杰对面,“我可以解释的。”
陆惜杰环臂靠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