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薇忙说:“你就这样走了?要不等我妈妈下班了,告个别再说啊。”
提到左妈妈,黎泗悠眼圈有点红:“你真幸福,你要珍惜你的妈妈。”说完转头就走,一个回头都不给。
左薇越发好奇黎泗悠的身世,因为第一天的反应,她一直不敢提及,所以至今都一片茫然,她想了想,给麋鹿打了个电话,麋鹿说:“京城黎家,很有名的,据说是权势贵族吧,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xx地产和xx广场都是黎家名下的产业,而且在亚欧地区发展得也很好,听说这两天在进军美洲。黎泗悠是黎家大小姐,这个好像知道的人不多,倒是黎家的小小姐pearl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她为什么来x市主持六一晚会我也不太清楚……”
挂了电话,左爸爸就回来了,他看起来很高兴,喊了好几声“小悠”也没人答应,左薇告诉他黎泗悠已经走了,左爸爸一怔,说:“我还准备感谢她……”
原来黎家已经帮左爸爸解决了纠纷,现在报纸风向已转,都道了歉,澄清了事实,把做手脚的公司也曝光了出来,左爸爸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晚上左妈妈回来,面对家里骤然少掉一个人,也有点默然,做好了饭,几个人沉闷的吃着,心间都环绕着一丝怅惘。
这个谜一样的女孩,来得神秘,去的匆忙。
但在他们的记忆里烙下了很深的回忆。
就像这天真稚嫩的年幼时光,转眼就被蹉跎,可记忆会化成一颗闪亮的星,长存岁月当空。
当左薇拿到金牌小主持的称号时,对着镜头灿然一笑,亲爱的过路人,愿你也能拥有此间喜悦。
幼儿园时光过去,才在实验小学报了名,一场毁灭性的天灾已经悄然播种。
*来了。
☆、Chapter 24
*来了。
这对小学生来说非常措手不及。
先是学校在每个教室都喷了味道很重的消毒药,虽然次日班主任提前到校打开门窗透气,但一直到第一节课上完,大家还是觉得很熏,下课铃简直就是圣音,学生们马不停蹄跑到操场上去玩耍。
郑灵月挽着左薇的胳膊,有点撒娇似的嘟着嘴说:“真的好讨厌这种味道,学校在干什么啊?”
左薇也不知道,她对*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根据在台里学过的常识说:“应该是消毒吧,最近有传染病吗?”
另一个叫朱竹的女孩说:“我哥哥在x大附中,他们老师还逼他们每个人喝药了!”
“啊?什么药啊?”女孩子们把脑袋挤过来。
朱竹说:“听说是中药,可苦了。”
“啊——”众人都情不自禁苦皱着脸,咂咂舌,好像真的品尝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苦涩。
结果,没想到真被朱竹一语成谶,三天后班主任就搬着一个巨大的铁桶进来,上面安着一个小水龙头,一扭开就能出水。班主任给每个人发了个消毒纸杯,说:“大家排好队,每个人来打一杯,必须喝完,如果被我发现有人敢剩下,哼。”
第一个上前的人一个调皮的男孩子,他跃跃欲试的拿着纸杯,褐黄色的汁液从铁桶中流出,还冒着些微的热气,男生好奇地灌了一大口,又立刻吐了出来,一张脸皱巴巴的:“天啊!这是什么剧毒啊!”
班主任喊他的名字:“给我回来!再打一杯!我亲自督促你喝完!”
“救命啊!”男生跳上桌子想要翻走逃命,可惜短胳膊短腿的,没跑出半米就被班主任拎了回来,强压着喝完一杯。男生欲哭无泪,嘴角还挂着一丝褐色,整个人的脚步摇摇晃晃,他回到座位,往后一倒,捂着胸口的位置大叫:“我命休矣!”
班主任:“闭嘴!再说话我告诉你父母!”
男生老老实实低着头摊开课本。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人格外老实,均用视死如归的表情喝完那杯药。
还有队尾的男生想要混入已经喝完药的人群中,被火眼金睛的班主任发现,一番杀鸡之后,猴儿们全都乖乖的就范了。
左薇也觉得那杯药很苦,看样子的确是中草药,郑灵月是她同桌,喝完药之后整个人都精神萎靡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左薇好奇地戳戳她,发现她竟然哭了,很担心地看了班主任一眼,又小小声跟左薇说:“班主任是不是给我们下毒了?呜呜呜,我听说好多坏人给小孩下药,把小孩子毒死之后切成很多块拿去卖……”
噗……
左薇也是服了她的脑洞,安慰说:“那不仅不是毒药,而且是解毒的。”
郑灵月不相信的样子:“真的吗?”
左薇说:“当然啦,我可是电视台的主持人,我会骗人吗?”
郑灵月点点头,擦干眼泪,看班主任的眼神热切了些:“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大侠。”
“大侠”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以为两个孩子在说悄悄话,拍拍桌子:“不许喧哗,都复习课本,看看我上节课教大家的拼音还会不会读?”
郑灵月重新撇了下嘴,不高兴地看起课本来。
过了会儿,每个人都喝完药了,班主任又拿出一包糖来,一人发了一颗,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喝药是为了你们的身体好,是不是很苦啊?大家把糖吃完就不苦了。”
这招先兵后礼倒是很受欢迎,所有人都本份下来,再没有任何抱怨,乖乖地复习功课起来。
郑灵月也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含着糖开心的说:“我的是水蜜桃味的。”然后兴致勃勃看起了书,拿着铅笔描课本上的人物,也不觉得班主任是坏人了。左薇忍不住笑了笑,看了下自己的糖,也是水蜜桃味的,于是悄悄递给了她,果然收获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天过后,连续一周都要喝中药,每个人都习惯了,倒也没觉得怎么样。可很快就传来三年级有个人发烧被隔离起来的消息,一时间猜测四起,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发烧就要被隔离起来,直到又传出那个被隔离的学生死掉了的消息,这才引发轰动,一时间人心惶惶,三年级的那个班都被送到医院检查身体去了。
他们安然回来,可六年级又有人倒下,又一个班被送到医院去检查。
左薇班上的消毒水喷的频率从每天一次变成了每天三次,喝的药也越发苦涩。饶是如此,有学生发烧的消息还在不断传出,他们就像是一茬茬待宰的韭菜苗,一片片的倒下去,不到半个月,学校广播传来消息,宣布全校停课。
左薇在家看新闻,看着荧幕后戴着白口罩的记者不断强调这场灾难的可怕性,整个人也处于惶恐之中。
她想起来了。
在她重生回来的第一天,她试运行系统获取的记忆里,左妈妈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段过世的。记忆里说左妈妈身体不好,又因为苦苦寻找被人贩子拐卖走的她饱受打击,在这个阶段染上一场重病,没多久就去了。
难道是*?
左薇扑进左妈妈的怀里:“妈妈,你不要去上班了,电视里说这个病很严重!”
左妈妈搂着难得撒次娇的女儿,心情十分愉悦:“薇薇不怕,电视里的记者阿姨不是说了吗?国家已经在研发疫苗,只要打了预防针就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