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不过,无论怎么样,现在都与她无关了。
无风无浪地过了一个月,终於到了可以提稿费的时候。
姜绮从在后台点提现时就开始心跳,比第一次谈恋爱时还要心花怒放,当钱成功打到户口里时,她简直感受到了一种救济金的感觉。
收益八万,完结前只能提一半,便是四万块左右,光是扣税都扣了快五千,肉疼得她牙都要掉下来。
这稿费听上去很多,她的订阅在任何网站都是中高游的,但亦和更新量有关,她每日三更,在习惯每日三千的JJ写手堆里,收益自然显得吓人了。其实和至高神红文来说,还只是毛毛雨,在日后,无线渠道做得好的网站,大力推荐的文,每个月入六位数字都不是稀奇事。
她在月尾防盗,下个月收益只会多不会少。
至高神如蕃茄,游戏商许诺,如果他的《莽荒纪》能再写一个月,该赚的不算,再包四百万红包给他。
商人当然不会钱多得慌,这证明至高神一本书,只要愿意再写一个月,就能为游戏带来比这四百万更高的利润。
这些,都还没有人发现。
但……也并无卵用,因为姜绮不会研发游戏,也没有那个资本和雄心壮志,她想红,但搞上市公司?还是算了吧。
稿费到手之后,姜绮内心是很激动的。
因为上辈子工作累死累活也就四千出头工资,现在光扣税就扣掉那么多了,看着存摺里的四万块,那不是一个四加四个零,简直是等於她的四个亲生宝宝,借钱?不可能,借多久也不行,你会把自己的儿子借给别人玩几个月吗?
她很没出息地抱着存摺在床上打滚,在潘达关怀傻狍子的目光中激动了半个小时。
‘干啥呢你这是。’
‘激动啊!’
在这个时候,姜绮觉得历史上能够理解她此刻喜悦的只有一个人,便是那个站在城楼上,向全世界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的伟人。
没错,四万元,是可以让一个领惯了四千月薪的小白领激动得像建国成功的。
在独自滚了半个小时床单之后,姜绮才冷静下来。
人心何其奥妙,四万在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了,人均工资2000,但大部份混得不怎么样的,都只有最低的1500,四万块,差不多是一年下来,包括奖金的情况下的年薪,现在她一个月就赚到了,而且还有另一半在网站里。
这个数字,也是十年后的她想都不敢想的,她以为自己会无比地快乐──因为在拿着四位数月薪的时候,她就畅想过,如果自己月入破万,那肯定爽到飞起。
但当真正拥有之后,才发现,那爽感,其实不会维持太久。
因为,姜绮想有更多,她忍不住想,如果有四十万,她一定会更快乐,而且还可以买房子,那真是一本万利的投资。
贪心是人性,所以才有进步。
姜绮冷静下来之后,在这个周末就回家,买了一切可以改善母亲生活素质的家具,换了那台经常性罢工,导致姜母要手洗的破洗衣机,间歇性傲娇变雪花画面的旧电视,以及随心所欲地失灵的电风扇。
早上,她撒娇让妈妈去楼下菜市场买猪肉回来做红烧肉,在她回来之前,和送货的一起将一切安装好,饶是她日日锻炼,也出了好一身汗。
当姜母手提着一袋肉,回家打开门时,登时愣住了:“绮绮,你干什么去了?在家看电视也能看得满身汗?”
“妈,我之前不是说过我有在半工读吗?”
姜母将肉放在厨房里,听到这话一回头:“你真去打工了?你这孩子!该念书的时候,打什么工呢?影响学习,是不是不够钱花?不够钱花就回来跟妈说,妈再怎么样也不能看着你浪费时间去打工……”
“停停停!”
她截住母亲的话,想来也是,她上辈子真是奴婢命公主性格,没钱了就跟家里伸手要,好吃懒做,姜母认为她只是嘴上说说,也是有迹可循的──曾经的她,的确是个不争气的女儿:“妈,不浪费时间的,我大四了也该去实习,不然以后不好找工作。”
听到这个解释,姜母才半信半疑地开始处理猪肉。
“就是,赚了点钱,所以看妈你平时用的电器都老旧了,就换了几样,用法应该没什么不同,如果你哪里不会用,就现在问我,或者以后打电话问我也一样。”
“什么电器?”
姜母语气平淡,唇角却扬了起来。
女儿懂事,知道赚钱花在有价值的地方上,老式家长不习惯坦诚地夸奖子女,但心里已经美得冒泡泡。
“喏,电视机、洗衣机还有你房间里的电风扇。”
厨房里突然响起当的一声,吓得姜绮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进厨房:“……妈,你怎么了!?”
原本应该稳稳地握在姜母手中的菜刀,此刻掉落到了地方,她以为母亲一时手滑,连忙捉起她的手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下一秒却被反手抓住了,力气老大:“妈,你抓我手干吗?疼疼疼……”
“绮绮,你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做犯法的事了。”
映入眼帘的,是姜母严肃得有些绝望的眼睛。
这是个很复杂的神色,但作为她女儿,姜绮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心像被冷冰冰捅了一刀似的心疼,她不是心疼自己被怀疑,而是心疼妈妈。
为什么会绝望?
因为在母亲眼中,自己受的任何委屈,遇到任何苦难,都是因为她这个做妈的,没能耐。
她怕,因为自己赚得少,女儿就要去做犯法的勾当。
姜绮啼笑皆非,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抱住妈妈:“妈,我是大学生,挣得多是正常的,而且要是我真学坏了,会惦记给家里换电器吗?放心吧,我特别像你。”
我一点也不像我爸。
她从重生那一刻就发誓,再也不会任由青春期可笑的拖拉情感影响母女感情。
“……真的?”
“真的,我可能耐了。”
差点就将‘我叼飞了’说出口。
姜母对大学生的概念停留在农村人眼中的──特别牛逼,村子里出一个都光耀门楣了,所以她拼了命也要供女儿去念,希望她有出息,这时姜绮用这个理由解释过去,她立马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