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金宝在后座儿都快哭了,期期艾艾的说:“小李小李,咱不带这样儿的,我就是一好市民。”
李津京偷笑。狗屁市局啊,这是他和潘向荣唱的双簧,逗闷子玩儿的。真有大事儿的时候动用关系还靠谱,这么点儿小打小闹犯不上的。
古剑很严肃的回头瞪了汤金宝一眼,某人立刻老实了。
到工作室转了两圈儿,虽然地方不大,设备看着也是七拼八凑的,但李津京对他挂在模特儿身上的几件儿成品还挺感兴趣。
这种就是务实的设计,虽然有个性但绝对保证你能穿得出去。
“古剑,试试。”
衣服不错,有款有型儿的。
汤金宝没想到这位神秘青年竟然是大金主儿。成品中有一半儿被他看上了,毫不犹豫的买下,当然也毫不留情的砍价……
临走的时候李津京突然问他:“你给席砚那本儿书主要讲的是什么?”
愣了几秒汤金宝才反应过来:“《悉达多》是德国著名作家黑塞的……”
“别废话啊,问你什么没听见是不是?又臭来劲?”
“咳!主要讲‘给漂泊的灵魂找到归宿,让动荡的灵魂有一片宁静的栖息之地’。”
李津京重重的拍了一下汤金宝的肩膀,“你愿意跟我哥们儿讨论艺术可以,你真的看中他的设计也可以,但你要是敢算计他……”
“坐地削死!”古剑把手指捏得咔吧咔吧响。
“嗳!嗳!您放心,不能够的。”
上了车开出来一段儿了,古剑忧郁的叹了口气:“你咋净遇见这种人呢?整得我还老得装打手,跟黑.社会似的,啥事儿啊!”
“这不给你补偿了吗?衣裳喜欢吗?”
“那是没的说。”
时至年关,不仅秦立东忙,李津京这边儿也紧忙活。
跟有生意往来的各大医院该送的送,该花的花;跟还没有生意往来但未来想发展买卖的单位,也不能短了礼。
这个时候就看出车不够用了。你忙人家也忙,打车打不着,在寒风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瑟瑟发抖的张武和王小竟终于觉悟了。
李津京二话不说,正好儿有消息某部大院儿到了批新车,拎着钱直接去,两辆黑色的原装进口欧宝,依旧是三产蓝牌儿。
年终结算只有他和会计徐大爷在场,老头儿还是那副稳稳当当的笑模样儿,“收成不错。”
李津京合上账本儿心算纯利润,“确实不错。”刨除龙庆给联系的那笔大买卖,凭他自己零零碎碎儿的也赚了将近三十万。这是第一年,很可观了。
他自己的公司自己说了算,没必要跟国企似的非得绷到大年二十九才放假。过了小年儿就停业,阴历二十三中午请所有员工一起吃了顿海鲜,又给所有人按贡献度发放了奖金,人人都是笑逐颜开,李津京心里也很甜。
“晚上咱们哥儿仨聚聚啊?”老武问。
“我今天没空儿,晚上跟秦哥汇报工作,明天的吧。”
“也行!京京,你给我们的多了点儿吧?”王小竟拉住他的胳膊:“秦哥那儿……”
“放心,这也是他的意思。他说兄弟们也不容易,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
张武愣头愣脑的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出红包打开一看,一张两万块钱的现金支票!
“这么多?我说怎么这么薄呢?刚还想着你小子越来越小气了。”
李津京简直哭笑不得。现在他真是两头儿不是人,发的多了是秦立东的好儿,发的少了是他小气。关照哥们儿是秦哥仗义,等到了秦立东那儿人家又说:“京京啊,你可又欠我一回。”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晚上是股东开会。
照例的还是他们五个,照例的包间儿,照例的喝酒庆祝,秦立东他们这一年可真没少忙活。
李津京连看都没看秦立东递给他的财务报表儿,“别给我看这个。一来看多了头疼,二来就你们那大会计想做点儿花账唬人,就算我长俩脑袋也看不出来啊。”
秦立东一搂他脖子:“原来不是相信我们啊,你们说这么罚这小崽儿?”
潘向荣坏笑着:“雪地裸奔二十圈儿。”
龙庆:“直接吹一瓶儿茅台。”
张文:“行了行了,东子!京京的脸都憋红了,你快点儿松开他吧。”
李津京一被解放立刻跳起来要跟文哥换座位,谁想挨着那大野狼啊!秦立东能让吗?揪着毛衣就给拎回来了。
“我听老潘说你前阵子让他查一美院的人,怎么回事儿啊?”
“秦哥,难道席砚最近没跟你探讨一下‘灵魂的归宿’这个问题?”
潘向荣大笑:“哎哟~~小砚哥越来越深了啊!可喜可贺!”
秦立东一笑:“没跟我探讨,但是我知道他现在最爱不释手的两本书,一本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本是黑塞的。好像都跟灵魂有点儿关系。”
李津京差点儿一口酒喷出去,席砚还记着那斯基呢!也对,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是探讨灵魂的一位大拿。这下可热闹了!
股东大会嘛,话题必然还是以买卖为主。好消息坏消息都有,好的分享一下乐呵乐呵,坏的大家也算是难得聚齐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