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死劫
毛玉淑听她这话眼神黯然了下,叹息着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你爸他只是……只是担心和韩家的合作,有些急躁了。妈妈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但是不管怎样,你也不该那么对你爸爸说话。”
毛天琪摇摇头,“妈,不光是因为这个,我觉得他反应特别不正常,不关心我出没出事就算了,他所谓的打架斗殴、陷害同学是听谁说的?会所的人和同学们可都知道是我先被害的,除了白晓薇谁会说出这么颠倒黑白的话?而且以前奶奶不是整天吵着要大孙子吗?最近怎么突然不提了?家里公司越开越大,他却对我这么差,妈您说以后公司他想留给谁?”
毛玉淑被她跳跃的思维给弄愣了,吃惊的问道:“你怎么会想这么多?你觉得你爸和白晓薇有关系?还可能有别的私生子?你,你别瞎想了,他就是那种冷硬的性子,他应该是想着让你结交些人脉,等你以后接手公司会顺利些。”
毛天琪嘟囔道:“反正奶奶念叨了十几年突然不念叨孙子了挺奇怪的,而且妈您也看监控了,白晓薇是不是跟他长得很像?我跟那个白晓薇可从来没起过任何冲突,但白晓薇对我敌意特别大,一天不找我麻烦都难受,就上次我看中的那条连衣裙,二百多,他说我上学一周有五天穿校服买了也浪费,结果没两天白晓薇就穿上了还明里暗里的在我面前转,这次也是白晓薇先请我去参加生日会,他就非让我去,妈我真不是想太多,哪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您看他刚才的态度?”
毛玉淑沉默了,虽然她觉得女儿是胡思乱想,但顺着女儿的话想下去似乎又合情合理,可以解释王世昌一切的行为,她当年生孩子时正是公司起步打拼的时候,疲劳太过伤了身子,所以并没想冒险再生二胎,因为这事被婆婆念了半辈子,王世昌也确实越来越冷淡了。毛玉淑仔细回想着这些年的经历,心里有了怀疑,再看很多事就全都不对了。
毛天琪见她紧紧皱起眉,有些心疼却又松了口气,要不是为了给妈妈个缓冲的时间,她看都不会看王世昌一眼,她的心结已解,现在对她来说,王世昌、白晓薇他们都是不堪一提的路人甲,她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们,真正重要的是妈妈。除了救回妈妈的命,还要让妈妈接受王世昌是人渣的事实,甚至接受她的玄学,这些都得一步步来。
毛玉淑想了好一会儿,只觉脑子里乱糟糟的,头痛得很,她也没心思去管王世昌跑到哪去了,看了眼时间就起身要去做饭,“琪琪,大人这些事你就别管了,你现在高三正是要紧的时候,好好学习,其他都是次要的,待会儿吃了饭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听课。”
毛天琪忙笑着拉住她,状态这么不好哪敢让她做饭,“妈,今天让我来露一手吧,看看我手艺有没有长进,您先去床上躺躺,做好了我去叫您。”
毛玉淑这会儿确实没什么心情,见女儿精神十足的样子迟疑了下就点头同意了,揉着额角回房闭目养神。毛天琪从包里拿出之前偷买的东西放在床头柜里,然后取出三支香,聚精会神的用朱砂在上面画了定魂的符,她现在虽然没有灵力,但画最低级的符咒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效用有些差。几分钟,三支香就变成了安神香。
毛天琪用瓷碗装了三分之一的小米,将香点燃插在米碗内放在了毛玉淑的门口,安神香没有任何味道,床上躺着的毛玉淑渐渐舒展开眉头,呼吸也跟着变得绵长。这时候毛天琪就摆开了黄色符纸,调好一盒朱砂,边画符边念起咒语,“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敕收此符,扫尽不祥,缚鬼伏邪保身命,急急如律令,敕!”
符咒和阵法一向是她最擅长的,提起笔一气呵成没有半丝停滞。毛天琪连续画了四十九道驱邪符,最后一笔画完,收势、吐息,驱邪所用的符咒就都准备完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让她有些吃不消,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坐到沙发上轻轻喘息,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东西走去毛玉淑的房间。
这世上真正懂玄学术法的人并不多,入这一门要看天赋,否则学上一辈子也只能在门口徘徊,所以能掐会算的人可遇而不可求,普通百姓被骗得多了,大多也就不信这些了。那黑衣人就因此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付毛玉淑只用了叠加的霉运咒,对不懂的人来说会致命,在懂的人眼里只是小儿科。
毛天琪现在不能用自身灵力驱邪,只好摆了个复杂的阵法,用七七四十九道灵符将毛玉淑围在中间。她重新点燃三根檀香,面朝东盘膝而坐,念起清心咒,同时双指并拢在虚空对着毛玉淑画了护身符。
虚空中的符影与咒语一同落在毛玉淑身上,毛天琪大喝了一声,“驱邪!”四周的符咒立时发出光芒将毛玉淑完全笼罩,毛玉淑开始露出痛苦的表情,接着她身边就飞散出五个扭曲的鬼影,在符咒的光芒下凄厉惨叫。
毛天琪一跃而起,双手抓满了黄纸,交叉一晃便全部点燃,不停的拍在鬼影身上,不消片刻,五个鬼影都化为虚无,毛玉淑也彻底平静下来,脸色慢慢变得红润。
毛天琪定睛看去,毛玉淑眉间的阴煞之气已经不见,霉运咒完全解了。她露出笑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身将房间清理干净,把黄纸朱砂全都锁了起来,又连忙跑去厨房做饭。虽然身上很疲惫,但她心里无比高兴,特地做了四菜一汤,全是妈妈喜欢吃的。
摆好饭菜后,毛天琪就去叫妈妈起床。毛玉淑起来伸展了一下手臂,觉得有好些天没睡的这么好了,头也不疼了,看到毛天琪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她忍不住笑起来,“我女儿可真是懂事了,我这才过四十就能享女儿福了,谁有我的好福气?”
毛天琪每道菜都给她夹了一筷子,笑道:“我有这么好的妈妈,别人也羡慕我呢!”
“好,我们就让别人羡慕去,这菜味道真好,比我做的好吃,琪琪不止学会了游泳,厨艺也提高了,真是学什么会什么!”毛玉淑尝了口菜,满脸骄傲的夸赞起来,她的宝贝女儿样样好,这就足够了,就算王世昌真的有外遇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一拍两散,她不可能让女儿总像今日这般受委屈。
女为母则强,精心养大的女儿和日益冷淡的丈夫比起来,毛玉淑的天平没有任何迟疑的向女儿大力倾斜。她很用心的经营家庭,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丈夫,但女儿今天的爆发让她不得不反思,也许她只是身在局中看不清真相,事实如何,必须好好查一下。没了禁术作祟,毛玉淑的思维分外清晰,很快就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毛天琪见她高兴,不停的帮她夹菜,自己也胃口大开,母女俩谁都没再提起王世昌,家中充满了温馨。解除妈妈的禁术,毛天琪并不怕黑衣人突然找来,就像前世直到白美玲死了黑衣人才出现一样,黑衣人不可能主动监视她们母女的情况,而等白美玲发现不对再去求助,那还有的等。
不过毛天琪还是想尽量给妈妈多一些保障,饭后洗过碗已经快十点钟了,她跟妈妈道过晚安就回房休息。听着隔壁卧室安静下来,她悄悄从床头柜拿出个精致的小锦盒,这是之前她做完法从妈妈那里拿的,里面是个贵重的翡翠项链,她打算把吊坠做成护身符让妈妈戴着,可以挡煞避邪祟。
她坐在桌前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项链,手指碰到吊坠时却突然怔住了,急忙低头去看自己颈间的白玉龟壳,龟壳正微微发热,她感觉吊坠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让她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
毛天琪吓了一跳,手一松吊坠就掉进了盒里,龟壳立即恢复了正常温度。她前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忐忑的再次拿起吊坠,果然龟壳又发热了,那种吸引力也再一次出现。她看看妈妈的吊坠,想了想,转身去拿自己的一个翡翠手镯,拿到手里,龟壳有发热,但比刚刚的温度低了好多。
她小心的把房间里的东西挨个摸了一遍,只有碰到翡翠才会发生这种变化,且越珍贵的翡翠,龟壳就越热,吸引力也越大。毛天琪能感觉到这种吸引对她有好处,她将首饰里成色最差的一对翡翠耳坠握在手里,闭上眼顺应内心去吸收里面的东西,结果另她大喜过望,居然是灵气!她可以直接吸收翡翠里的灵气!
耳坠中灵气很少,毛天琪扔开耳坠,又同样吸收了一个手镯和一个串珠手链,四散的灵气被她控制着合成一缕,顺着经脉游走了一个小周天,最后归入丹田。身上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毛天琪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爽,入门最难的引气入体就这么完成了,她睁开眼摸了摸颈间的龟壳,忍不住露出个激动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把白美玲误写成王美玲了,结果那章现在网审还没过不让改,好悲伤~~~
☆、情敌见面
天地间的灵气越来越少,修炼本就不易,前世若不是她天赋极高也不可能二十几岁就小有所成,而如今她竟可以吸收翡翠里纯粹的灵气,丝毫不费力,有了源源不绝的灵气加上她前世悟道的心境,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恢复曾经的功力了。
被吸收了灵气的翡翠看着很暗淡,就和地摊那些假货差不多,拿起来龟壳也不会再发热。她随手把首饰放进抽屉里,拿起毛玉淑那枚吊坠,现在有了灵气,自然不用再做低级的护身符了。她用针飞快的在吊坠背面刻画阵法,清心阵、守魂阵、辟邪阵、五雷阵……小小的吊坠被她制成了能攻能守的高级护身符,灵力顺着针尖渗入到吊坠里,针尖没有在吊坠上划出半丝痕迹,一个个阵法却在成型时忽然爆发金光又立即隐没不见,待毛天琪收势时,刚修炼出的那些灵力已经完全耗光了!
不过也无所谓,灵气需要从外界吸收,但转化成体内灵力则是同精力一样,耗光了养一养就能恢复。毛天琪又检查了一下已经算是法器的吊坠,满意的点点头,放回了盒子里,转身坐到床上盘膝修炼。她还要想办法找到外公,修炼的事一刻也不能耽误,可惜她手里已经没有翡翠了,要想加快速度还要先赚到钱。公司的钱就有她和妈妈一份,这辈子绝不能拱手让给姓白的!
毛天琪沉浸在修炼中,很快就过了一夜,早上她夸赞毛玉淑的衣服漂亮,又说这衣服配玉坠才显气质,连哄带骗的让毛玉淑把护身符戴上了,毛玉淑本是不爱往身上戴贵重的东西,但女人都喜欢漂亮,被毛天琪说了一会儿也觉得这吊坠越看越顺眼了,甚至感觉脑子都清明许多,想着好玉能养人,她前阵子又浑浑噩噩的,便决定先带着试试有没有用。
毛天琪这才放心的拎书包去上学,上辈子没参加高考,在很长时间内都是她心里的一个遗憾,这次赶上了,如果没有意外,她想认真的考个好成绩,就当圆一个梦。不过在那之前,她还得先把白晓薇解决了,总看见个苍蝇也会烦的。
毛天琪走到学校门口,看着形色匆匆的学生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顺着人流踏进了校园。她不记得班级和座位了,但碰巧的是她看见了韩霄,高三的时候她和韩霄同桌,这人还是校草,所以白晓薇那帮女生没少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让她记忆特别深刻。她不远不近的跟韩霄隔着十几个人的距离,等韩霄进班,她从后窗往里瞄了一眼,看清位置就神态自若的进了门。
她在中间的位置,白晓薇在前排,她一走过,白晓薇突然往里挪了下椅子,还低着头抖了抖。周围的同学顿时抬起头看向毛天琪,有几个眼中还带着谴责,毛天琪目不斜视的坐到自己座位上,翻开书本从头开始复习,那些人见她没反应也都没有多嘴,快高考了谁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
谁知才几分钟,白晓薇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小声哽咽抽泣,那副柔弱的样子当真让不知内情的人气怒不已,忍不住小声议论。
“好了,大家安静,现在是早自习时间,不学习可以到外面去,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班长刘静站起身板着脸在班里扫视了一圈,待众人安静下来,她又皱眉道,“白晓薇,你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委屈请去办公室找老师好吗?”
白晓薇手忙脚乱的擦了擦眼泪,连连摆手,“我,我没事,对不起,对不起大家,我会好好的,我只是,只是……”她小心的往后瞄毛天琪,欲言又止、坐立不安。
“昨天晚上班级的群里有人说王天琪打了你,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那么班主任待会儿会叫你们去办公室解决,所以现在请安静下来,做不到就出去。”刘静一个女生能震住高三这帮同学,公正无私就是她最大的优点,即使白晓薇看起来很可怜,她也不允许白晓薇随意影响课堂纪律。她严厉的说完看到白晓薇听话的消了声就没再多管,坐下再次争分夺秒的做卷子复习功课。
白晓薇两次做小动作都没挑起事端,暗恨刘静多管闲事,她悄悄的回头看了毛天琪一眼,却发觉毛天琪从头到尾都在无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突然她又发现韩霄居然在偷看毛天琪,心里更是起了一把火,恨不得扑上去把毛天琪的脸抓花。
都是一个爸爸生的,凭什么毛天琪样样比她强?光明正大的当着大小姐,在班级考试能排前十,还能和校草坐同桌,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只能偷偷摸摸的当着私生女。白晓薇手上一用力,不小心把练习的卷子给揉成了团,她同桌听到声音愣了下,惊讶的悄声问,“你干嘛呢?老师上课还检查呢。”
白晓薇忙收起所有神色,委屈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弄湿了,没事的,我,我去别的班借一份就好。”
同桌想安慰她两句,不过看到班长的眼神又瞟了过来,连忙闭上嘴,拍拍白晓薇的肩就继续做题了。
毛天琪用灵力冲刷了一夜的经脉,五感比从前强了几倍,自然感觉到了白晓薇怨恨的视线。不过她现在内里是个成年人,处理问题也不会冲动行事,同学间可以有纠纷,可以对撕,但在高三的底线就是不能占课堂时间、不能打扰别人学习。前世她经历了很多痛苦,最后和几个敌人同归于尽,失了性命,可最终到死也没让别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再次醒来她完全改变了想法,敌人还是要虐的,但不能把自己搭上,何况她和这几人有血缘关系,弄不好就会被反噬。
弄死他们很容易,但他们得了痛快,她自己也会沾上因果。倒不如站在道德制高点揭穿他们不堪的一面,兵不血刃,让他们生活在舆论中,让其他人去折腾他们,让他们慢慢受苦,这才叫折磨。
课间铃响,毛天琪也只看了些基础知识,没什么实质的进展。刘静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班长,下了课就召集周末去会所参加同学会的二十余人一起去班主任办公室。其他老师都避开了,因为之前打人的事在群里传了一晚上,所以今天刚到学校,班主任就打电话请了白美玲和毛玉淑过来,其他老师虽然也好奇,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除了问习题,一般同学都不爱靠近办公室,何况是因为别人的纠纷,一见到两位家长,一堆同学里至少有十五个跟老师说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希望不掺和这件事的,而白晓薇就一直低着头哭,问什么也不说话。白美玲穿着宽松的衣服,满脸心疼的抱着白晓薇安慰,让班主任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