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重生之娇娥锦绣_第64章

黑线Ctrl+D 收藏本站

“你身上的这花是什么花?”,刘念问。

“朝颜花,又叫牵牛花,是路边上经常见到的花。”,娇娥解释道。

“朝颜?”

“花期短暂,朝开夕败,因为好养活,农家的篱笆上会爬满这样的花。”

刘念点点头,就像阿母一般,不到二十岁便不在这个世上了,朝颜。

“你能现在绣一朵这个朝颜花吗?”

“喏。”

刘念想了想,又命身边的侍女去拿笔和软帛来,好叫娇娥画花样,又说渴了,要喝新的浆汁,顺便要点香来点着,又命人端来香汤洗手和漱口,指使得身边的侍女一团乱。

趁着侍女转身,刘念小声道:“我还想要一副绣图,绣一池荷叶,有莲蓬和荷花,阿父经常对着荷池思念阿母。这样阿父便会喜欢我,多看看我。”。

“我还小,拿不了针线,你能帮我绣一幅吗?”

娇娥心中一颤,正想跪倒婉拒,却又看见刘念眼中的期盼之意,便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阿父喜欢下雨天看荷池,他们说这是秘密,不能随意说了去。我把侍女喝退了,她们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洛嬷嬷曾经教过她,不要私下里参与皇家的事,那怕一副绣图或者一块帕子,都有可能会掉进后宫那些女人们的陷阱里去。

对着长公主她却无法拒绝,刘念生下来便没有母亲,和父亲并不亲近。那一刹那刘念的话打动了她的心,前世她便是这般痴痴想着阿父能多看她一眼,对她好一点。

前世娇娥落水之前,世人皆知,皇帝杀霍氏一家是为了给许后报仇。现在众人不敢明说,只说霍家犯了谋反罪。

许皇后生了长公主不久,便被女医淳于衍在汤药中下了附子毒死,皇帝每每想起许后便痛哭不止,为女儿取名为刘念,小字君儿。

三年前霍光病死,皇帝便不顾霍家的女儿还做着皇后,早早立了许后生的刘奭为太子,封刘念为敬武长公主。

小小年纪的长公主便带了封号,原本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小娘子,可皇帝又偏偏见不得这个女儿。

在狱中出生,长在民间,后又做过长安城游侠的皇帝身形高大,俊美无俦,有着一般皇家子弟没有的不羁气质。当年霍成君便是对他一见倾心,死活闹着要进宫做皇后。

许皇后论起美貌来,要比皇帝逊色不少,一张脸有些圆润,鼻头也略圆,微微翘起,带着娇憨之气。

刘病己偏偏最爱这样的许皇后,没有瞧上貌若天仙的霍成君,霍光死后,皇帝灭了霍家一族,将霍成君囚禁在昭台宫,提都不许人提,掩人耳目的“恩爱夫妻”做了不到四年。

刘念比太子哥哥长得像许皇后,年纪越大越像,皇帝有些怕见,虽然对她很恩宠,有求必应,却比华婕妤所生的大公主刘施少了些亲近。

娇娥不敢多说,点了点头道:“一个月后,我把绣图放在林氏绣纺,长公主装作来买便是。”

“好。”,刘念甜甜地笑了,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娇憨,令人心生怜惜。

“要保密哦,不能让别人知道,本公主信任你。”,刘念将小手放进娇娥的手中,认真地看着她,像是将生命交付给她般郑重。

“喏。”,娇娥点了点头,皇宫中的孩子真的很聪明,弟弟广哥一般大,却只会玩泥巴,粘着阿父。

侍女们围了上来,娇娥接过软帛,低着头开始花花样子,又陪着刘念玩了一会翻绳,许嘉便派人来请长公主一起离去。

娇娥退到堂下,众位夫人已经酒足饭饱,等着贵人们告退,方好告辞。

严若雪又嫉又恨地看着,娇娥感受到那股恶毒的视线,抬头看了看,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严若雪恨不得去外院找阿父问个明白,究竟何时才能让娇娥谦卑地看着她,巴结着她。

此时的严延年没有听见妻女的怨念,正躲在外院通往议事书房的小径旁,算着赵广汉和魏相商谈的时间,他有些不安。

魏相的大奴告诉他,魏相接到了赵夫人的贺礼,便请了赵大人去书房议事,他按捺不住,藏在这里,看看赵广汉或者魏相的神情,推测事情的进展。

赵广汉并没有急着参奏丞相夫人打死婢女一事来为自己开脱,反而来丞相府祝寿,这令严延年很意外,他一向以为对赵广汉的处境和性格很了解了,但对方这次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来出牌。

难道赵广汉威胁魏相做私底下的和解?这是严延年所不期望的,也是不可能的。

等了近半个时辰,赵广汉才慢悠悠地从书房里出来,严延年躲在暗处窥看,却没料到他的行径也被人看了去。

魏相留在书房内,看着眼前摊放的信简,心里乱成一片。

就在方才,丞相和京兆尹达成一致,不再就荣畜这件事继续围追堵截下去,从此后各自约束好己方的官吏,不再生事。

赵广汉问魏相:“虽然张敞尚未收到这封书信,但皇帝会不认为魏相借着身为百官之首,有结党营私的迹象吗?”

“霍光之事,天子一怒,牵连千家,请丞相三思。”

  ☆、第46章 热闹

魏相确实是在三思,连一向不屑于,或者说不愿意采用纵横联合之计的赵广汉都来讲和,能说出这样的话,是该好好权衡一下。

丞相府一定要和京兆尹的不合得如此明显吗?连手下的属官都能利用了去,这太危险了,霍光一系借用大将军的威势,为非作歹,什么都做了去,结果呢……

赵广汉整了整衣衫,缓缓入席,严延年的心思再龌龊,但是在给张敞的信上说的对,自个性情桀骜自大,类同饿死在狱中的周亚夫,得罪了不少人,一出事众人便会落井下石。今日堪堪躲过一劫,日后得更加注意,只有敌人更了解自个的缺点。

端起酒盏,赵广汉微微笑着向周围的人致意敬酒,旁人表情各异,一向无往不利的赵大人真的要被丞相府拉下马了吗?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严延年呆立在日头下,心却凉了,若是赵广汉和魏相妥协,或者缓和矛盾,这一局就败了。

赵广汉缓过劲来,难免不会将荣畜这个案子从头查起……

这一刻,严延年才觉得害怕。他又仔细回味了一步一步,再次确定所有的线索都断的干干净净,才定了心神。

到了这一步,只能想法子让魏相更加忌惮赵广汉,那么京兆尹的人即使查出什么来,也没有办法让魏相相信。

只要能保得住魏相对他的信任,就什么都好说。

拖着步子,慢腾腾回到堂下的严延年,看上去无精打采。

一直盯着他的赵义,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