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锋听见急急忙忙赶来的小丫鬟的讯儿,一张脸绿了半截,顾不上九皇子,急急忙忙地便叫了护卫往桃花林里赶。
九皇子见沈于锋脸色突变:“问沈弟发生了什么事?”
沈于锋勉强的扯着嘴巴说:“九皇子不好意思,家里出了一点点小事,等待我处理。”
沈于锋急急冲冲用轻功赶到姐妹面前,那个伪装阿牛的家伙已经人去楼空,沈氏姐妹面上有些奇异,并不像是被沈家敌人威胁了的样子,沈芳菲之偷偷到耳边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沈于锋。
沈于锋听到了心中自责得很,又不好当面跟沈氏姐妹说明白,只好咬牙说我回去必给姐姐一个交代。
沈氏兄妹回了家,沈于锋便跪在沈父房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沈父听了气急,拿过家训的鞭子恨恨的抽了沈于锋,并要他跪在家庙里整夜,任沈芳菲与沈芳怡求情,都没有放过。
沈母听了,亲自拜访了一趟大学士夫人,又见了一面大学士之子,见其子不是太出挑,但是也不至于差到哪儿去,沈芳怡本来就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儿,处事又得体,成亲后没有什么不圆满的,便想将婚事定下来,两家一来二去有了些默契。
沈于锋皮糙肉厚,伤好了便去校练场,还没到呢,就见朝暮之似乎在远远的等着,他黑着脸走过去说:“世子你还想要做什么?”
朝暮之腆着脸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了,我去揍他。”
沈于锋不能与朝暮之当面对峙说桃花林的事,只能气鼓鼓的往前走。
朝暮之自从重生以来,并不像以前那么不管事,径自风流,而是暗暗培养了一股势力,为自己所用。现在他的势力最大的作用便是,打探沈芳怡的消息。
朝暮之用沈于锋听到的声音说:“听说你姐姐要与大学士家的儿子定亲了?”
沈于锋停住脚步,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说:“世子多虑了,我姐姐的事自有我父母定夺。”
朝暮之又继续问:“关于那大学士之子,你们又了解多少?”
沈于锋,心中想,大学士之子再差,也比你这个无赖好得多,他表面沉静的说:“大学士学识渊博,教出来的子孙怎会有差?”
朝暮之冷笑说:“有些秘事儿你们自然不知道。”
花开两支,沈芳菲记得大学士之子上世不出挑也挑不出什么过错,却不知其在内室内有一个很大的毛病,虐待女人,他脾气暴躁,不仅喜欢在床上虐待女人,在生活中,稍有不如意便对婢女也是拳打脚踢的,在大学士府中,伺候少爷的人,基本上是与死人无异了,但是因为大学士夫人手段好,大学士之子的这坏名声愣是没传出去,活活的可怜了那些婢女们。
大学士之子远远的看过沈芳怡,对她的容色记忆犹新,从母亲那儿知道与沈家结亲的事之后,便有些想入非非,把身份地位如此高如此贤淑的女人压在床上搓来揉去,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大学士夫人自然知道儿子所想,严厉呵斥说你想都别想,这院子里面的还不够你折腾?正妻是需要供起来的。只要沈芳怡进了门,她为了底下妹妹的名声便不可能和离,只要咱家给了她应有的尊重和地位,还不怕她忍?
☆、第14章 大学士之子下
沈于锋听了朝暮之的话,对大学士之子的事也暗暗留心起来,一般不出挑而又挑不错来的人反而也许某天挑出来的便是大错了。当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了苗头的时候,大学士府出事了。
大学士府门口,摆着一句女尸,听胆大的观察的人说,女尸能依稀看出在世时的秀丽,但是却被打的面部轻重,就连身上也没一块好地方,那脖子上*裸的就是咬伤。女尸的父母穿着白衣在门口哭诉说:“女儿你死得好惨。”
过往的路人自然会好热闹,只听闻这农家的女儿从小秀丽文静懂事,实在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卖身大学士府为奴,原以为大学士府是个好的,能过好日子,却不了,把小命都搭了进去。
而这个女尸正是大学士之子房里的丫鬟金环儿。
大学士府内大堂内风雨欲来,大学士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说:“都是你做的好事。”大学士夫人抱着儿子痛哭说:“他又做错了什么,他又没惹太多的乱子,只是玩玩女人而已。”
“可是玩出命来的可没几个。”大学士恨恨的说。
他们叫了仆人偷偷去与大门口的金环儿老父老母商谈,软的硬的净施,可是人家铁了心的就是要为女儿讨一个公道,如果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金环儿老父老母动粗,估计名声会更难听。
大学士府出这种事,震惊的人不少,大学士严肃正派,大学士夫人温柔和缓,怎么生出了个这样的儿子?
大学士府里人人煎熬,而始作俑者便是朝暮之。
沈母也觉得大为震惊,千挑万选的女婿居然是这样的人?如果他们在无知的情况下将沈芳怡嫁了过去,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大学士夫人来到沈府面色急急正要解释,沈夫人坐在上首,面上透过一丝不愉的神色,虽然之前两家来往频繁了一些,但并未把要结亲的事摆到明面上来谈,也未交换过八字。
大学士夫人说:“我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一定要来设这么阴毒的陷阱来陷害我家。”
沈夫人笑说:“如今的人心险恶,大学士府要小心。”
大学士夫人绕来绕去想说道两家的结亲,但是都被沈夫人轻而易举的绕了出去。
大学士夫人有些着急,又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儿,两家必然结不成亲,来沈府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见沈夫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得回了家,在大学士底下选了一个小文官的女儿里,消无声息的为儿子娶了。
沈夫人当初欲将沈芳怡与大学士府结亲的消息并没外传,但是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到。其他几房的女儿本都羡慕沈芳怡,父母未将她当做联姻的对象嫁与北定王府,而是选择了能给女儿幸福的大学士府,可是不料,这事一发生,让围观的几房女儿,觉得可惜之余又有些阴暗的高兴。
当然三房沈芳霞除外,她不觉得可惜,反而有种*裸的幸灾乐祸。
她在房里与母亲说,你瞧瞧大房,选来选去的好夫婿,结果是个暴虐的。
沈芳霞如此,与亲的教养有关,她母亲当时是宣阳侯的小女,家里娇宠的很,也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嫁到沈家,对沈三爷娇蛮叱喝,沈三爷也避其风头,从不把女人带到家里来,只是那外室,养了一个又一个。
沈芳怡虽然性子淡然而沉静,却被沈芳霞的夹枪夹棍酸得腻歪。
某日,沈家几女在学堂念书,女夫子教到一女不许二夫时,沈芳霞突然将扇子掩住嘴,笑说:“像大姐姐这样,一会儿要许这个,一会儿要许那个,算不算违反祖制呢?”
沈芳怡变了脸色,沈芳菲倒是镇定的回答道:“大姐姐并未说亲,一家好女百家求,观望观望总是好的。”
沈芳霞面上似笑非笑说:“那我就期盼大姐姐能够寻得佳婿了。”
沈芳菲说:“我也祝三姐姐能寻得佳婿。”
沈三爷的官职不高,并无实权,沈芳霞说亲的时候必要借沈府大房的势,可是她如此拎不清,难保大房在她说亲的时候不美言两句。
沈芳霞咬了咬牙,心想以后我必定找一个好夫婿,让你们刮目相看。
虽然沈家欲与大学士府说亲一事没成,但是没有不漏风的墙,再加上沈三夫人对娘家的故意透露,让沈芳怡的身价大跌,沈芳怡再好,各位夫人想与儿子说时,总会想起大学士府的事,一时之间,沈家串门的夫人少了起来。
沈夫人为此愁得很,后悔自己没在说亲时好好勘察一番。
沈芳怡倒是自在,对沈芳菲说:“能在家里留一年就留一年,只怕婚后,就再也享受不到这么清静的日子咯。”
九皇子想坐皇位,自然有自己的门路,当他听见沈芳怡与大学士儿子欲说亲,而大学士儿子却是这样的混蛋时,心中又恼怒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