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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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宇的修身练功法门,来自他上一世淘来的不知具体年代的古董。

  那是一只裂痕斑驳的青铜酒樽。

  陆宇当时正处在性情阴郁的最低谷,精神状态异常的暴躁、敏感。但一发现那只青铜酒樽破碎后显露出来的卷放整齐、薄如蝉翼的金箔,又看到金箔展开后上面密密麻麻的古篆文字,就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他立即料定自己是祸尽福来,撞到大运,遇到真正的宝物了。

  其实说起来,陆宇一开始也不无精神疗伤的意思。

  他抛却所有的冷硬、阴沉、负面消极,专心致志的投入到这篇没有名字的武艺和修身功夫里面,并在一个月后略微感到了成效,这才确信无疑地坚持了下去,一直苦练不辍,直至三枪夺命,他灵魂穿梭,回到了这十三年前。

  如今,重获新生之后,陆宇再将金箔上的武艺和修身功夫重新学习和实践,当然不会再向上一世那样懵懂、费劲、绕着无数弯路地慢慢摸索。

  他带着一种隐约跃跃欲试的期待心情,冷静清明地思虑以后的道路,然后开始按照计划实行。

  现在已经是暑假的最后几天,陆宇除了到超市买菜之外,只去了几趟同仁堂,又到中和堂等七八处药店买了各种中药草,人不知鬼不觉的办齐了需要的各种药草剂量,然后就再没有出过房门。

  他将两张大小存折、现金、身份证件都收在大钱夹中,又准备好换洗衣物、救急药物,都放进旅行包里,再把旅行包锁上。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陆宇开始了泡药浴、喝药汤、苦练基本功的奠基过程。

  基础总是要一点点夯实才能进步得稳妥,没有什么捷径好走,配合适宜的中药就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辅助了。

  所以,尽管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和经验,陆宇也对金箔修身功夫的奠基之法了如指掌,同时更是足够的勤奋和刻苦,但是短短的几天也不足以让他脱胎换骨。

  而这时,眼看就要开学了。

  陆宇把家中的沙发、床铺都用旧窗帘盖上,关紧煤气、窗户,背上早就收拾好的旅行包出了房门,锁上门,走下楼,拦住一辆出租车,说道:“去火车站。”

  曾经的他,一个真真正正才十五岁的少年,刚刚经历过一场懵懵懂懂却刻骨铭心的情感伤痛,初中三年级也刚刚开学没几天,学校里突然如下雪一样,到处贴放着他写给沈季明的情书复印件,生身之父又十分勇武地给了他一顿压制性的毒打,然后在遮天蔽日般的流言蜚语中,他心中冰冷、倔强孤傲、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座城市。

  如今回想,一切都彷如昨天,却再也不能搅扰他的心境。那些苦难对他来说不仅都已经褪色,更显得十分可笑。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旁人精心准备着一个等候他跳下去的毒箭和陷阱,而他却在走到毒箭陷阱旁边时转身,因为还没有报复和对抗的力量,所以干脆地不去理睬,日后总有相见的时候。

  陆宇要去的地方是X市。

  X市是他曾经辗转多地之后停留三年的地方,那里有他现在还没认识过的的老朋友,也还没有痛恨他恨到骨子里的敌人,更有那只满布裂纹的青铜酒樽,那里才是他这一世人生的开始。

  到火车站买票,在这种全国都在开学的时候,当天的坐票是绝对买不到的,尤其是去X市那种绚烂繁华的大都市的火车票。

  陆宇自觉地没有去排队,他走进售票厅,眼光在大厅扫了几圈,然后来到一个东张西望的中年妇女旁边,直接问她:“有去X市的吗?”

  中年妇女连忙展现出热络的笑容,点点头,示意陆宇跟她出去。

  走到售票厅外的花坛旁边,那妇人谨慎地看了看四周,问陆宇:“小伙子要去X市,没有那里的坐票了,只剩下两张硬卧铺,还有一张软卧铺,你要哪一种?”

  这票贩子还真够专业和小心的。

  陆宇掏钱:“硬卧。”

  两人交易愉快。

  他们的举动虽然有些隐秘,但也不可能没有人注意到,陆宇转身走进候车厅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一头浓密的板寸头发,身穿旧迷彩服的青年男子迎面走来。

  青年男子大概一米七七、七八的样子,不算太高,但是脊背自然笔直,结实的身躯姿态端正,又是一副浓眉单眼皮的敦厚模样,走起路来隐约有一种矫健轻快的兵哥味道。

  陆宇有些制服控倾向,看到他,不由得多扫了两眼。

  谁知到那青年十分警觉,发觉陆宇的目光,他当即对视过来,漆黑的眼睛炯炯发亮,犀利得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人心。

  陆宇暗觉有趣,不躲不避,又大大方方地上下扫了他一眼,然后才若无其事地转头正目,手插裤兜,潇洒地擦肩而过。

  ——身材模样都还算正点,就是黑了些;看他嘴角抿直,面目严肃,想必是个沉默寡言的……

  这是陆宇第一次见到小黑哥时的印象。

  只是没想到,还不到两个小时,陆宇就第二次见到了这个在他看来“还算正点”的青年,因为他们都是去X市,而且他们的硬卧票还是连号的。

  3、第三章

  陆宇从票贩子手里买过车票之后,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转身在火车站附近寻到一家普通的理发店,花十五块钱理了个简单的毛刺发型,整个人清爽了很多。

  又等了一阵子,候车厅中广播:“1064列车到了,上车的旅客请到检票口检票。”

  陆宇站起身来,从候车厅检票,再走到候车区,站在那里等火车停住。乘警打开车门,一通下车的乱流过后,陆宇也悠哉悠然地随着乘车人员上车,找到属于自己的硬卧位置。

  他的硬卧上正有一个无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斜躺着读报纸。

  “我的位子。”

  陆宇拿出车票在那男人眼前晃了晃。

  那男人先是诧异地抬头,等到看清楚陆宇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隐晦光亮,然后连忙起身,又从硬卧上提起他自己的行礼皮包,儒雅地微笑说:“不好意思,你请。”

  陆宇冲他点了点头,将旅行包放到硬卧位子上,慵懒的躺上去,一腿屈起,脚踩着硬卧,另一腿随意的伸直,搭在硬卧边沿,也不管旁人的目光,兀自闭眼休息。

  过了片刻,一声低沉浑厚、简短有力的说话声在窄小的过道另一边响起:“我的位子。”

  与陆宇刚才一模一样的话。

  陆宇没有睁眼,但紧接着,又是刚刚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位子和外衣刚被泼湿,正摊在那里晾着。呵呵,你请。”

  这么快被人赶起来两次,中年男子似乎也有些尴尬。

  陆宇嘴角无声的扯了一个笑意,微微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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