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百铒回了房间,姬夏陌揉着眉角瘫到床上。百铒走到姬夏陌身边坐下“房蔺君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
“应该是那天晚上夜探柏府回来出的事,该死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姬夏陌狠狠的踢在凳子上。
百铒看了姬夏陌一会,开口转移了话题“今夜那个黑衣人身上有香的味道。”
“你是说宋家宅子里的那种香?”姬夏陌坐起。
“是。”
“这就有意思了。”姬夏陌摸着下巴沉思。
“忙了一夜,休息一会吧。”担心姬夏陌眼底的青黑,百铒拉起床上的被子为姬夏陌整理床铺。
姬夏陌看了一眼窗外隐隐泛白的天,本想说不睡了,但看了一眼百铒想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好,我们一起。”
百铒手下的动作一顿,转而低声应允“好。”
两人沉默的宽衣躺下,姬夏陌背对着百铒看着墙壁没有一丝睡意。
“陌陌……”百铒突然开口。
“靳哥,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谈。”
“……”百铒
“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自己的原因,给我几天的时间。”
“好。”百铒闭上眼睛。
久久沉默,姬夏陌稍稍挪动身子,将自己缩到百铒的怀中。“靳哥,别怕。”
嘴角轻轻扬起“恩,不怕。”
[正文 第一百零七集忠义王]
次日一早,姬夏陌便带着百铒悄悄去了洛舞楼,上次随朱玉盛来混了脸熟,守门的小厮也没多为难,恭敬的将姬夏陌请了进去。
进了洛舞楼里,扑鼻来的异香仿佛更加的浓郁了,便是闻惯了尸臭的姬夏陌,也有些被熏得头晕脑胀。
便衣朱义闻讯而来,笑迎上去拱手作揖。“大师前来,还望海涵宋某失礼之处。”
姬夏陌淡淡点头算是还了礼,百铒站在姬夏陌身后目光如炬,盯了宋义片刻,转而将视线放到楼内。
姬夏陌随着宋义上楼,似是不经意的开口“听闻宋老板是朱大人的幕后谋士,上次是我眼拙了。”
宋义闻言一笑,气质温和平静。“三寸不烂之舌,谋生之路罢了。”
“谋己生,断他命。”姬夏陌牵了下嘴角。
宋义脚下顿住,回头迎上姬夏陌的目光“大师此话何意。”
姬夏陌不动分毫,眼中暗波浮动。“别无他意,只是修行之人一向信奉,因果报应。”
宋义看了姬夏陌许久,突然笑了,推开面前的门对姬夏陌做了请的姿势。“大师,请!”
姬夏陌进入房间,与宋义相对落座。红衣美人斟上茶水,在宋义的笑容下含羞离去。
姬夏陌摇着手中的热茶,眸中明暗不定“千金枕下,美人坐怀,宋老板当真是好福气。”
“大师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宋某愚钝,还请大师道明白。”像是没听明白姬夏陌的话中深意,宋义表情不变。
“偶然路过,想着进来讨杯茶喝。”姬夏陌示意手中杯盏“宋老板大智,不知宋老板师承何处?”
“宋某自幼父母皆去,多年流浪江湖,三年前承朱大人救命之恩,便留此相报。”宋义说的无奈。“至于大师说的师父,宋某自知身份低贱,哪有那福气。”
“三年前。”姬夏陌沉吟。“三年前不正是宋家通匪谋逆一案发生时?据闻那时宋家满门抄斩,惨不忍睹。现在想来宋老板也是宋姓,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渊源。”
宋义低头似有笑意。“此事宋某也有耳闻,不过姓氏是祖上给的,宋某也无可奈何。”宋义自嘲,姬夏陌也给了个笑容。
两人一时无话,姬夏陌喝着手中的茶,余光瞄向身边的百铒。百铒敛下眼睑,姬夏陌将杯中水饮尽,起身看着宋义。“出来有一会了,我不便多留,先行告辞。”
宋义起身。“大师请。”
姬夏陌目光在宋义身上留了一瞬,转身在宋义的护送下出了房间。走在廊前,两人闲谈时,姬夏陌视线无意扫过窗外院中,目光落在了一丛红上。
“宋老板也是爱花之人?”姬夏陌收回目光淡淡道。
宋义一笑“闲时摆弄,打发时间罢了。”
姬夏陌不再开口,走到洛舞楼外辞别宋义,便同百铒淡然离去。
“是孔雀草。”百铒道。
“我知道。”姬夏陌眼中深沉。“还有那股异香,太诡异了。”
“不是他。”百铒压低声音,似乎有些困惑。“我感觉不到破染残留下来的煞气。”
“别回头!”姬夏陌一把握住百铒的手腕,声音重了几分。“安静跟着我走,别回头去看。”
洛舞楼外,宋义静静的看着姬夏陌两人离去的背影,平静温和的眸子萦绕着淡淡的黑色,唇角渐渐抿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洛舞楼上黑气弥漫,无数美艳的姑娘走到窗前,全黑的瞳孔凝视着姬夏陌与百铒远去的方向,煞白的脸上隐约有腐烂的迹象。唇角慢慢扬起与宋义无二的笑容。
远离洛舞楼,姬夏陌这才放松压抑着的呼吸。百铒手中的绢子送到姬夏陌的脸上,轻轻为他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宋义绝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姬夏陌接过百铒手中的绢子,声音中还隐带着后怕。“洛舞楼内的那股异香与初次来时相比更加浓郁了。你曾说过异香下或许隐藏些什么,刚刚我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