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徽音一听,连忙唤道:“快去将莲少爷的袜子拿来!”说完,轻轻弹了莲生脑门一记,动作神态都极其亲昵自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是担心,以后我见旁人,都让你一起也就是了。”
莲生仍然笑着:“我怕耽误你的事情嘛。”
这两人似乎完全不在意还有旁人在看,贺莲房见状,也不好打扰,便起身告辞。燕徽音也不挽留,他待人自有他的一套,在他看来,贺莲房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那么也就不急于这一刻。“对了,莲房,可否让陈太医过府,给莲生诊病?前些日子他受了些风寒,迄今未好,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贺莲房点点头:“自然可以。”
“多谢了。”燕徽音以感激的眼神望向她。
离开燕府后,贺莲房默默道:“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呀。”
青王淡道:“以前在军中,军妓数少,不够将士们分,便有如这般断袖分桃之事出现,只是将士们做的隐蔽,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贺莲房:“……”
“不过我没有这方面的癖好。”青王突然认真地解释权起来:“阿房最清楚了不是么?”
他的眼神……有点暧昧,贺莲房的脸一下红了,赶紧别过去不敢再看他。青王见她这样,忍俊不禁,他发现哪,他的小姑娘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冷静温和的模样,但其实很容易害羞,只要他说一点点不害臊的话,她就不敢直视他的视线了。“别人的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既然你相信燕徽音,他说燕家与此事没有牵连,那便没有牵连。咱们换个方向,继续查下去就是了。”
贺莲房强作镇定地点点头,说:“细细想来,之所以他会在我送上拜帖后不久便答应见我,除了我的身份之外,怕是我名字中的那个莲字,与方才那位莲公子凑了巧吧。”
青王不赞同:“他的莲公子,哪里比得上我的阿房?”在青王看来,男人就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像那什么莲生,一个好好的男子,非要被人当做姑娘般娇养,着实叫人瞧他不起。又哪里配跟他的阿房比呢?
贺莲房笑:“我倒是觉得,莲公子挺不错的,能让燕家家主为其倾心,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处。”
青王蓦然警觉:“他没什么好的地方。”
贺莲房莞尔。
“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不要他人来掺和。”将爱妻拉入怀里,青王亲了亲她的粉唇,柔声说着。“燕徽音与那莲生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咱们无关,你只要想着我就好了。”他的心眼很小,决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着除自己以外的男人,即便是想想,都不行。
“谨遵王爷命令。”贺莲房笑得无比动人。
青王被她这娇媚模样勾的情难自已,也顾不上是在马车里,便要一亲芳泽。
燕徽音与贺莲房果真成为了朋友,只是两人甚少见面,毕竟燕徽音是外男,又不喜外出,所以由始至终,那日一别后,两人便再没见过面,君子之交淡如水,即便不见面,通过书信,双方对彼此的好感也都是愈来愈深,这种感情无关乎男女之情,纯粹是知己。就如同当年青王第一次见到贺莲房,便对她升起一股强烈的相见恨晚之感一般。
虽然燕徽音年长贺莲房十几岁,但两人却似是上辈子便认识了。
陈太医给莲生看诊回来后,贺莲房特意将其招来询问莲生身体状况如何。
“无甚大碍,只是染了个风寒,也已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位小少爷娇气的很,倒是燕家家主,一副病入膏肓像,却不让老头子给他看诊。”说到这里,陈太医不免有些吹胡子瞪眼。他这一生最爱医疑难杂症,前段日子太后重病,虽然劳累麻烦,可最终制出解毒药丸时,那种成就感是不言而喻的。看见燕徽音第一眼,陈太医便瞧出此人身患沉疴,怕是没多少日子好活,可是若细细调理,虽不能说长命百岁,但多活个几年,却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给莲生看完病后,他便主动提出要为燕徽音看诊,谁知那看起来温和至极的男子登时变了脸色,硬是要说自己没病,陈太医拿人头担保他身患重病,把个燕徽音气得脸都红了。
所以,德高望重的陈太医,第一次享受了被病人赶出来的待遇。以往谁不是上杆子的求着他给看病?今儿倒好,他大发慈悲主动要给燕徽音把脉,对方却死鸭子嘴硬,还把他给赶了出来!
瞧陈太医气得满脸通红,贺莲房忍俊不禁道:“陈老,难道你就看不出来,燕家主不希望那位莲公子得知他的身体状况么?”
“啥?!”一生醉心医学无意娶妻成家的陈太医根本没法理解这种感情。“为啥不希望对方知道?难道不知道,他就不用死了?”
贺莲房笑着摇摇头:“所以最后你还是没给燕家主把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