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昂忽然道:“不要和我那么客气好吗?虽然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我是真心想和你继续发展关系的。你已经收了我的婚戒,一年后我会履行承诺,娶你过门的。如果到时候你还对我这么客气,那夫妻之间的相处也太生硬了。对不对?”
齐杰吓了个激灵,这件事怪他真怪他,为什么当初要接那个婚戒?仅仅想通过这点关系让他为什么保驾护航吗?这么想来自己真的很自私。
于是齐杰带着些许歉意说道:“费先生,其实……”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的,虽然这件事可能会让你为难,但算我求你,卖我个人情,帮帮我好不好?”费昂的眼神非常真诚,真诚到所有人都不会拒绝这样一位模样英俊,风度翩翩,谦谦君子一般的男人。可是齐杰的心里就是十分不是滋味儿,那感觉,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圈套。但再次抬头去看这男人的眼睛时,又觉得他真诚的冒泡的眼神里,实在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
“呃……”齐杰咂了咂舌头,抬眼看见费昂把那一碗葡萄酒喝白开水似的倒进了肚子里,于是一边抬屁股去拿酒一边说:“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你之前帮我的时候不也二话没说就把事情办了吗?”齐杰拿着沥干净的那瓶自制葡萄酒,想了想,直接把瓶子抱了过来。
“那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来还是我太小家子气,原来小杰你已经把我当自己人,我脚还迂回的试探你,说起来还真不应该。”男人的微笑像朵夏日暖阳里的向日葵,可齐杰的心里却奔腾而过一窝草泥马。我就说,我说什么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他现在就是像把自己摘清估计也难了。得亏这男的是个基佬,他要是个花花公子,估计得是夜店里甲A级的泡妞高手!齐杰追悔莫及,可对面坐着个从头到尾毫无破绽的谦谦君子,自己怎么能轻易露出本来面目?
“是这样的。”费昂继续说道:“J4驻航军这次的驻守任务坐标刚好在这颗小行星上,因为星际暴徒越来越猖獗,我们不得不长期驻守。他们经常选择一些小行星安营扎寨,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防住西北缺口,杜绝星际暴徒接近任何星际范围内的领星。因为这里的条件实在太简朴,根本没办法在大气层外建军事基地,所以我只好像行星主请求,可以在这里建一个长期军事基地。”
“长……长期?”听到这俩字,齐杰就知道事情不妙。刚刚的话说的太满,现在似乎有点骑虎难下。不过即使刚刚的话说的不满,军方打算在这里驻军,他一个平头百姓也没有什么权利拒绝吧?即使他是星球主,可他拥有的仅仅是这颗星球的开发使用权而已啊!
费昂立即说道:“啊!不过你放心,我们J4驻航军并不是扰民的少爷兵。他们训练有素,绝对不会对你和你的星奴们造成影响。如果有需要,我们训练间隙还可以帮助你们伐木开荒。还有,军需上,我们也可以高价向你们收购。虽然J4驻航军只有一个独立旅,不足四千人,不过这四千人的吃喝后期完全可以交给你们。我知道你已经开始开发新型食品加工,应该足够供给四千人的饮食吧?”
说到这里,齐杰的眼睛一亮。到现在为止,他为了做些简单的小生意,的确还没有做过系统化生意,如果真把军需这一块拿下来,那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赚平头百姓的钱,当然不如赚国家的钱来得带劲。于是他脑子一热,暂时忘了自己和费昂的尴尬婚姻关系,二话不说拍板钉钉,爽快的说道:“不就是建军事基地么?我们这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地。你看上哪块地了?拿去!都是自己人,客气啥呢?来来来,喝酒。”齐杰一瞬间变身和客户见面时的油滑嘴脸,这不要碧莲的奸商一听说有钱赚,早把屁股忘到了脑子后头。回头拿了俩碗,倒了两大碗葡萄酒,端起来和费昂碰了碰:“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来来来,兄弟,先干为敬。”
费昂:“……”
这时齐杰才发现,自己原来不做业务员都是失了人才。没想到他还有谈业务的天赋,不过这业务谈的似乎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俗话说酒到礼不失,齐杰又给费昂满上一杯。费昂乐见其成,于是一来我往,两人喝干了一整瓶的自酿葡萄酒。虽然酒精浓度不高,虽然甜甜的齐杰一直拿它当饮料喝的。
但架不住喝的多,费昂微醺,齐杰却已经烂醉如泥。他摇着手,单手勾着费昂的肩膀,笑的见牙不见眼,甜香的酒气喷薄在费昂的脸上,透着让人心头直痒的感觉。语不成句的说道:“好兄弟,能一块儿喝酒的都是好兄弟……”本来就没有多少城府,喝酒以后更是原型毕露。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自己当时周末和同事们喝酒泡吧KTV的场景,楼着费昂的脖子非要嗨一道最炫民族风。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那天晚上具体什么情形,齐杰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早晨醒来的时候他身边睡着费昂,衣衫不整。当然这不是最糟糕的,低头再看自己,一丝不挂……
第15章
“嗨,早……”对面的费昂似乎早就醒了,他眼睛里有些许尴尬和无所适从。脸颊透着微红,仿佛齐杰昨天晚上酒后乱性了他。现在齐杰内心的感觉草泥马撒着欢儿的狂奔,貌似吃亏的那个是他吧?装逼遭苍蝇啊亲!
只是他现在的脑回路,只容许他做出一个反应,傻不愣登的问了一句:“昨天晚上,我们怎么样了吗?”
费昂低了低下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多问了一句:“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齐杰伸出手来摆了摆:“别……容我理顺一下我的思路,我的酒好像还没醒,我一定还在做梦。”
费昂突然一个没憋住,猛然一声笑了出来,他掀开被子露出已经被撕成条状的衬衣和完整无缺仍然系着军用腰带的裤子说道:“别紧张,昨天晚上你吐了自己一身,我只好把你的衣服都脱了下来。不知道干净的衣服在哪里,大半夜也不好去让人来帮你找,所以我只好把你塞进了被子里。可你喝的实在有点……多了……”费昂耸耸肩摊摊手:“所以就变成了今天早晨你看到的样子。呵呵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趁人之威的。
齐杰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不过你刚刚那一副被糟蹋了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齐杰再一次确定自己可能惹了一个不太好惹的人物。但是表面上还是碍于他男人的尊严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大义凛然道:“嗨,这有什么,都是男人,脱光了睡一起谁又吃谁的亏?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的,没啥好紧张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费昂听了齐杰的话立即说道:“啊?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齐杰从床上抽了条床单裹着自己下了床:“当然是真的啊!兄弟之间,介意那么多干什么?”在齐杰的理论里,如果越把这件事当回事儿这件事可能就越是回事儿。越让对方认为这件事是兄弟间稀松平常的事,对方可能对他越放松。
不过,费昂显然是个中异类,他一把抓住齐杰显然有些紧张,握住齐杰的一双手暗含着某种迫切:“真没想到,你的心里已经暗暗接受了我。虽然快了点,但是我也一点都不介意。你说得对,都是男人,何必搞那些男女之间的调调?只要心里明白我喜欢你,你也接受我就好了,那既然这样……是不是我们……可以试着……”
后面的话齐杰没敢听,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忽然失聪了似的。究竟是他看待事物的角度太过天赋异秉,还是对方看待问题的角度太与众不同。为什么每次问题碰撞在一起,都会燃起不同的火花?齐杰讨厌这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