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喆接二连三吃瘪,等捂着眼睛抬头时,秋芸的身影已经离开五米开外。
孔喆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照了又照。
唉,这张帅脸成这副鬼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可现在宴会才进行到一半,这时候退场,显得太怠慢客人。
怪他太轻视女孩子的力量,这女人简直就是暴力狂吧,而且还是一只会咬人的暴力狂。
孔喆正暗自苦恼中。
苏拾东从男厕走出来,眼睛瞥见他左眼可疑的淤青,略微停顿了一下,走到他身边的洗手池前。
“这是怎么了?”苏拾东一边洗手,一边问。
孔喆遮挡不及,拼命捂住左眼。
“别挡了,我已经看到了。”苏拾东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孔喆只好耸耸肩装若无其事。“没什么,秋芸说明天有一场跆拳道比赛,跟我切磋一下,你知道的,拳脚无眼。”
苏拾东看着镜子里的他,说:“阿喆,我知道你的意图,其实你这么做毫无意义,反而会因此伤害了无辜的人。”
孔喆诧异,侧头看向他。
苏拾东不再多言,擦了擦手,便往外走。
“我真傻,真的。”秋芸一边念叨着祥林嫂语录,一边兜兜转转地找路。
逛个酒店也能迷路,路痴中的战斗机啊。
绝对是放松警惕造成麻痹大意,麻痹大意最终导致计算失误。
秋芸适才找了另一处洗手间漱口,等出来就方向感失灵了。
她记得来的时候,好像是这条路的,怎么走着走着,却越来越人迹罕见?
早知道就找个服务生带路了。
失策啊失策。
秋芸万分失落地蹲坐在酒店花园的长廊前,只能祈求哪位好心人路过,可以带她离开这里。
终于一等再等,等到了一个人。
却踏马是何去非。
何去非此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零下九十度的寒冰玄气,让秋芸不敢接近,怕被活活冻死。
而且她现在还饿着肚子,这时候的体温一般低于基础体温,极有肯能被他的寒冰之刃伤到。
何去非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经过,连一丝丝眼风都没有施舍给秋芸。
秋芸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
跟着他走,虽然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但至少能去到有人的地方,到时候就可以请服务员给她带路。
然而才跟了一分钟不到,前方的人影徒然停了下来。
秋芸惊了一跳,暗自将脚下的频率减缓下来。
何去非转过身来,狭长的丹凤眼划过她的脸,冷到人的骨髓里。“你跟着我做什么?”
“啊?”秋芸一脸无害,“我没跟着你呀。”
何去非有意让开道:“你先。”
秋芸:“……”
唉,跟这些商人打交道,心好累。
她一百多的智商分分钟就能被强势碾压成渣渣。
秋芸只得认怂,扁着嘴装可怜:“好吧,我迷路了,所以想跟着你找到回去的路。”
不能跟人拼智商,就只能坦白从宽。
难得冰山冷男做一回好心人,带着秋芸回到了酒宴大厅。
秋芸在门口徘徊,干笑着对何去非说:“谢谢你的领路,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得先回家去。”
要是对方换做是一般好心人,估计会说:“你等等,我去找孔喆来。”
庆幸的是,何去非不是一般人,没那么多古道热肠来管闲事。
他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言,转身进了宴客厅。
回校的路上,秋芸不由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
孔喆的行为虽是可恶,但也同样毫无章法可言,说他是对自己有意思吧,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像孔喆这类受尽拥戴的人物,必定情史颇深,追女孩子的手段也必然花样百出,而且往往一出手就以雷霆之势一击即中,根本犯不着这么步步为营地接近她。
而他先是乔装逗号先森跟她搭讪,然后又引她加盟瓷器店,接着又瞒着她,让孔家人误以为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背后的目的颇值得人推敲。
在思量刚才席间涌动的暗流,秋芸随即联想到康宝怡。
两人不同姓,会不会……也没有血缘关系?
秋芸回到寝室,向室友们打探孔喆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