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自己许多为人处事都是向赵太太学来的,因此宁婉此时便已经觉得与赵家合伙儿竟是很合适的事了,铺子赵家拿了出来,衙门里的事儿有赵家自己也不必费心,唯有一事,“赵太太可说想要多少股儿吗?”
喜姐儿就笑道:“我婆婆说这铺子既然是给我们这一房的,就让我和婉妹商量,一家一半也行,婉妹多些也行,反正我都听婉妹的!”
看来赵太太还是不放心喜姐儿,就想与自己合伙儿,既能挣钱也能让自己带带喜姐儿学会做生意,还真是赵太太的行事风格,算计得一丝不差。自己就是看在喜姐儿的面子上也不能亏了赵家,而喜姐儿跟着自己做生意,多少也会有些进益的。最关键的是自己明知道赵太太算计自己,但还是会答应!
宁婉果然就笑着点头,“那好,就一家一半吧,不过生意上的事可要我做主!”
“那当然!”喜姐儿十分开心,“我跟着拿红利就行了!”
宁婉就装做打听铺子是哪一个,然后点头说说:“我知道那里,要是转手总能卖上五百两的,现在我拿出五百两做本钱,怎么样?”
“我早说都听你的了!”喜姐儿就笑,“我婆婆也说能值五百两,但是我想你说四百两我也点头!”
宁婉见喜姐儿兴头头的,本想告诉她有点心机,别像个传话的下人似的,可是眼下人多,倒不是机会,就向家里人笑问:“愿意入股的回家商量商量,等过了初五把钱送到我那里,然后就等着年底分红利吧!”
大姑在家里一向是能做主的,且万记的帐也全由她管着,现在也不等回家里商量,就向侄女儿说:“我拿三十两银子!”
宁婉就笑,“大姑,万记可真挣钱啊!”当初大姑和大姐自德聚丰出去开了万记的时候,本钱尚且不够呢,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能轻松拿出三十两银子了!再算算万记现在添置了许多厨具,又存着几十袋面粉、上百坛酒,还有各种肉菜,挣的钱还不是小数呢!
大姑就笑,“你不说过做吃食生意本钱小,回钱快吗?果然不错!”
大姐和大姐夫就凑到一处嘀咕了一会儿,这时也过来了,“我们拿二十两吧。”
爹娘却将宁婉招手叫过去,“婉儿,你们说我们拿多少?”
年前铺子里刚分了红,宁婉知道爹娘手里有二三百两银子,可是一则日常有用度,二则就是做生意也要用些钱周转,因此就帮他们出主意,“你们就拿一百两吧。以后再有别的生意我还是会叫家里人入股的。”
股份定了,宁婉就又告诉大家,“过了初五我和表姐去铺子看看,找了工匠重新修缮,等到衙门上了班我们就立契书。”
大姑就说:“都是一家人,还立什么契书?听说还要给衙门里交税呢。”
宁婉就笑着告诉她,“契书还是要立在前头的,这样才能不会有纠纷,再说铺子里有喜姐儿的股儿,就是交税也是只是最低的。”
赵家毕竟管着这事儿,自家人办事儿当然要方便了,所以生意还没开始就已经占了便宜。大家听了都十分开心,尽情热闹了一天方散。
过了初五,卢铁石就要带着媳妇回了虎台县,既然路指挥同知要过来看看虎台县城墙修缮的事儿,他自然要早些准备。正好宁婉也要到县城里准备开皮毛铺子。
儿子儿媳都有正事儿要忙,吴老夫人就点点头,“你们回去吧,不必隔三差五地回来看我。”
宁婉就再次劝道:“婆婆,你与我们一同去县城里住多好?平日与我娘她们几个人在一处说说话儿,铁石和我孝敬你也方便。”
“不行不行,”只要一说起离开老宅的事儿,婆婆就固执得紧,“我在这里住得好着呢,而且我也不喜欢县城,太过热闹我吃不消。”
宁婉其实早知道劝不动的,只是身为儿媳不劝一劝倒不大合适,此时便转过头向吴婶说:“如今家里添了两个人,毕婆子做饭,林氏做杂事,吴婶就只管陪着婆婆,若是有什么事就让吴叔去虎台县里告诉我们。”
吴婶就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林氏自厨房端了热酒进来放在婆婆面前,又到炕桌下面拿了一粒苏合香丸放在里面化了送给婆婆喝下,收了碗才要退下,宁婉就叫住她,“你去将毕婆子也找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待毕婆子也到了,宁婉就说:“吴婶本是家里的亲戚,一向在我家里帮忙,我们也相信她。今后有什么事儿你们都听吴婶的,只要将婆婆照顾好了,我就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