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后门,比起大门,这后门就只两个护卫在,一个坐在凳子上打盹恨不得要睡着了,另一个倒是精神,在门前后溜达,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你去找周知恭,叫他把他的人都撤了。”
何远领命,稍后又过来。
穆戎朝他使了个眼色。
何远轻声道:“殿下,您真要?”
“快去!”
何远没法子,趁着乌云遮住月亮,悄无声息逼近到那两护卫身边,一人给了一记手刀,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呢,这就倒下了。
穆戎摇摇头,看来姜家得再加强些守卫啊!
真要有高手来,挡个什么?
轿子停外面,二人走进去,往前一看,倒是还有来回走动的护卫。
何远辨认了一下方向,在此观察会儿,便知怎么走安全,问起穆戎,他朝南一指,这地方,早前回门时,曾听姜蕙提过一下。
二人一路就去了姜蕙原先住的厢房。
可谁料到,院门口就只一个值夜的婆子。
何远轻声道:“娘娘定是没睡在这儿。”
若是有王妃住,怎么也不会是这个光景。
穆戎眉头一皱,难道她不是在娘家留宿,她敢骗自己?可不应该啊,他想了又想,往更南边去了,那儿是宝儿住的地方,小姑娘往常在王府老是缠着要跟姜蕙睡,今日指不定得逞了!
到得那院子,果然人就多了。
“都解决了。”他与何远道。
何远愁眉苦脸,十几个丫环婆子,今儿无端端遭毒手啊。
他一路劈过去,偶尔听到几声闷哼。
姜蕙正睡得香,早前宝儿缠着她说话,小家伙嘀嘀咕咕,不知道怎么那么多话讲,她中途好几次睡着,可宝儿央着她不要睡,她勉强撑了会儿,后来宝儿终于累了,她叫金桂伺候着喝了几口水,躺下一沾到枕头就沉睡过去。
穆戎进来,她一点没发觉。
宝儿屋里有冰鼎,徐徐散发着寒气,六月的天也恰如春日一般,不冷也不热。
两个人盖着薄被。
宝儿仰面躺着,姜蕙侧过身,一只手伸在外面,搭在宝儿的身上,脸凑过去,紧挨着她的肩膀。
穆戎看着忍不住一笑,她与他睡着,也是这般姿势。
也不知宝儿那么小,会不会嫌她的手重?
他拿开姜蕙的手。
她毫无知觉,翻了个身,脸对着他。
月光下,她神情带着娇憨,好似在做一个美梦,叫人不忍心叫醒她,可穆戎却突然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她眉毛先是微颦,才慢慢睁开眼睛,迷糊中,眼见床边坐着一个人。
她的心猛地一跳,还没等辨认出是谁,他已一把捂住她的嘴,告诫道:“别叫,不然我弄死你。”
姜蕙猝然之间听到这威胁的话,真是惊吓,后来发现是穆戎,只觉哭笑不得。
这人傻了啊,大半夜的过来。
穆戎只顾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掀开被子,打横把她抱起来,再拿起高几上一件外衫给她披上。
姜蕙一惊,轻声道:“殿下要做什么啊?”
穆戎不答,大踏步就抱着她出去。
路上,丫环婆子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她看得惊心动魄,口吃起来:“你,你,你把他们……”
“没杀,只晕了。”穆戎心道,他又不是疯子!
可姜蕙看他就是疯子。
眼见他往后门走,她不干了:“你要带我回去?这怎么行,他们都不知道呢,明早上发现我不在……还有你,你疯了啊,闯到我家里,他们定是以为入了贼!”
穆戎不理会,仍旧往前走。
她鞋子袜子都没穿,光着一双脚,在他怀里扭,不肯听从。
他一下箍得更紧,手臂好似铁条似的,叫她身子动也不能动。
姜蕙腾出一只手去掰他,可哪里掰得动。
倒是自己每个手指头都在发疼。
她气得直咬牙:“蛮牛,疯子,看你明儿怎么处置!”
穆戎慢悠悠与何远道:“你把金桂银桂弄醒了,叫她们把娘娘落在这儿的东西收拾一下,明日再与姜家人说,王府有事儿,一早接走了。他们要来王府,也随他们。”
他怕什么,便是当着他们面把姜蕙这么抱走,姜家又能怎么样?
她可是他的人了,完完全全的!
二人上了轿子。
他还抱着她。
姜蕙坐在他腿上,此时也不知是笑还是该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