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怜容嘴唇微张,盯着赵承谟看:“阿鲤,那你会不会写字?”
赵承谟抬头看看她,好像不太明白。
赵佑棠又把笔拿回来,写了一个一字:“阿鲤,你也写。”他点点那个一字,把笔放回到赵承谟手上。
赵承谟小手动了动,歪歪扭扭写了一个一字。
冯怜容惊的嘴里能塞个鸡蛋,这孩子怎么厉害!想当初赵承衍写一字,得有四岁呢,可他还不到三岁,严格来说,三岁还差四个月。
赵佑棠却很高兴,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聪明呢,不过他叮嘱冯怜容:“今儿是玩的,他还小,写字还得等到五岁,不然手会长不好。”
冯怜容点点头。
几人出去,这会儿赵佑棠要走了,他也不敢再留在冯怜容这儿,指不定晚上又弄一回,他明儿还要早朝呢。
冯怜容问:“泡酒可吃光了?”
“怎么吃得光,你一坛一坛的送。”赵佑棠道,“也不能经常吃的,你要有功夫,不如做些别的?”他顿一顿,“不是说会弄葡萄酒的吗,你就酿这个。”
“葡萄酒啊?”冯怜容道,“这会儿哪儿有,再说葡萄可贵呢,不然我娘当初也不会自己种了。”
赵佑棠笑起来,在他面前说葡萄贵,也亏她能担心这个。
“那你也种点儿?”赵佑棠道,“反正这延祺宫园子大,种这些不算什么,要嫌不够,再把旁的地方拆了添土。”
“这,可以?”冯怜容眨巴着眼睛,真可以,那她再种点花,也省得老去御花园了。
“怎么不行,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过葡萄得种上,朕明儿吩咐他们去弄些葡萄苗来,到时候结果子了也挺好看的。”
冯怜容想了一下,一串串是很可喜的,那会儿家里就种了好些,后来长出来,全都挂着,紫黑色的,别提多有意思,她拿个篮子跟娘亲,哥哥一起去摘。
娘亲那会儿就会说要怎么怎么酿,葡萄酒才会好喝,不会酸,哥哥又说葡萄酒卖多少价钱最是合适,怎么样才能叫人来买。
那时候她多开心啊,以为自己永远都会这样生活在父母跟哥哥身边。
冯怜容忽然就想哭了。
看她一直不说话,赵佑棠道:“怎么了?”
冯怜容摇摇头,觉得喉咙堵得厉害。
原来一晃都六年了。
她离开家六年了,到现在也没能见到他们。
赵佑棠觉得不对劲,伸手把她下颌抬起来看,只见她的眸子一动,两颗泪珠滚下来,好像珍珠一般。
“怎么了,你这是?”他问。
冯怜容只是哭,呜咽声从她嘴里轻轻泄露出来,好像夜间淡淡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