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生很快就被她的小伙伴毫不留情的泼醒,“少乱说,沈一丞才不是在看你。”
“我不管,就当是在对我笑。”
纪唯被她们吵得受不了,眼看着旁边的老师已经有所察觉,她拍了拍前面女生的肩膀,并指了指不远处的教导主任,示意她们适可而止一点。
女孩顺着她的手势看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叫同伴安静了下来。
悠扬的曲调在体育馆上空滑动,唯美动人。
沈一丞弹奏的不是古典音乐,而是国内作曲家关瑞云谱出的新曲,名字很是唯美,叫做《星空》。
关瑞云可以说是中国当代最有名的作曲家、音乐家,很多歌手都重金求曲而不得,更加让人觉得神秘的是,他的所有曲子只有曲调没有歌词。
记者采访时,他曾说过,他一直在等待一道合适的嗓音,替他唱响这些曲调。
直到纪唯重生之前,她也没听说过关瑞云找到了这个声音。而今天巧的是,她选的是关瑞云的另一首曲子。
《星空》这首曲子的灵感来自一个星星漫天的夜晚,忽然之间下了一场倾盆大雨,而漫天星光却不见消散,就像无数等候旅人归家的灯火。关瑞云自此有感而发,谱出了这首唯美却又带着淡淡哀愁的乐曲。
沈一丞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动,流畅动听的曲调从他手间流泻而出,每一个音符都倾诉出了奏者心中所想,那份期盼和等候叫人心醉。
梦幻般的钢琴曲,编织着一场晶莹梦境。这首《星空》,在沈一丞手下听来,更像是对恋人的低语,喃喃情话之间,皆是对未来的深切期待。
纪唯觉得自己的脸颊突然就灼烧起来,她下意识地捂住脸颊下了舞台,耳边仍是盘旋着动听的旋律。
因为是体育馆和音乐厅共用,所以后台相对就比较草率了,就是临时用帘布隔开来的一小块地方。纪唯此刻就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一边望着对面忙的热火朝天的人群,一边缓解双颊的燥热,直到肩膀一沉,回头就看见了沈一丞。
“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她赶紧捂住了脸庞,随意扯道:“到我还早,就坐在这看看,你表演完了?”
“嗯。”沈一丞好笑地指了不远处的隔间,“我先去换衣服。”
等沈一丞走了,纪唯揉了揉发烫的脸颊,直到温度渐渐变得正常,她才松开了手。看着忙碌的后台,她就给自己找了点事,开始给吉他调音。
虽然用的时间长了,并不会有太多的问题,但以防万一还是调一下比较好。
眼前不时穿梭着穿着各色礼服的少年少女,纪唯就坐在凳子上轻轻拨动琴弦,调音的同时找一下感觉。
眼角扫过的瞬间,她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吹长笛的女孩子,好像是叫林佳佳?
她正在跟另一个女孩说着什么,因为角度问题,纪唯看不清脸,唯一印象深刻的,是这个女生极为高挑,估计170出头。
一开始她也没放在心上,直到隐约听见了“吉他”、“唱歌”等词汇,难不成是在说自己?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下一场要表扬的是传统民族舞,此刻许多小女孩正穿着飘逸的舞衣在候场,而她正好被挡在了身后,这也难怪她们没有发现自己。
两个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纪唯也听不分明,但能够确定的就是真的在说她。
很快,女孩们就要上台了,在她们走动的瞬间,纪唯跟着走到了舞台的另一边,彻底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里。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疑惑,总感觉这不会是件好事,可她们又能做什么呢?
沈一丞换回了平常的衣服,找了她半天,才在舞台柱的旁边看见她,“躲这来做什么?”
纪唯还是思考着刚才的问题,看着沈一丞干净清秀的脸庞,脑海里一瞬间掠过一种想法,这件事要和他商量吗?
几乎是瞬间,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和沈一丞之间,还没到能谈论这种话题的地步。
在她发愣之际,正好节目正好表演完,一众小女孩蜂拥下了舞台。沈一丞转身将她搂进了怀里,一边注意着周围人群,一边说道着,“以后不要站在人多的地方发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还是不要待在外面发呆了。”
少年身上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带着青春特有的气息。纪唯从他怀里仰头看着他,他的下巴线条很漂亮,却又不失男生的硬朗。
沈一丞伸手捂上了她的眼睛,“别这么看着我。”
那一瞬间,她的眼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那种感觉,叫他痴迷也叫他无法自拔。纤长的睫毛划过掌心,痒痒的触觉一如他此刻心境,多么想就此拥进怀里,让她只属于自己。
纪唯伸手拿下了他的手,却是突然问道:“有装电池的麦克风吗?”
沈一丞有一瞬间的挫败,这丫头刚刚都在想什么?!
心里郁闷归郁闷,却还是带着她去找了麦克风。
此时纪唯才知道,原来沈一丞还是学生会的干部,找话筒这种事,简直就是“刷个脸”这么简单。
很快他就给她找来了个闲置不用的话筒,“你要这个干什么,电池的效果没有接线的好,待会舞台上都会给你布置好。”
纪唯笑了笑,“以防万一嘛,把这个也架上去。”
沈一丞也是拿她没办法,谁叫自己总想着满足她,况且还是这么“合情合理”的请求。
他可能是忘了,加话筒这件事并不合情合理,要是别人来找他,怕是连个正眼也不会给。
轮到纪唯上台的时候,因为已经看过很多场表演了,大家不免有些昏昏欲睡。特别是她拨了几下之后,大家都听不见任何声音。
场下的学生们开始躁动起来,那么低的声音让他们听什么?这个女孩子到底会不会弹?
沈一丞几乎立刻要上台给她检查话筒,只是在纪唯自信的笑容下,他生生顿住了脚步。双手不自觉地捏紧,想起她之前问有没有话筒的事情,几乎可以确信这不是一个意外。
有人忧愁就有人喜,林佳佳就是这个喜的人。她不屑地撇了撇嘴,怪只怪纪唯自己太爱出风头,有的是人想看她出丑,而自己不过是满足了大众的这个愿望罢了。
只是,不过瞬间,吉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大厅内响了起来。
林佳佳几乎难以置信,她转头问身后的女生,“不是把线换了吗?话筒怎么还能用?”
那女生也没放在心上,“可能老师给重新接上了吧。”
“不可能,那线已经被剪断了,不可能还能用。”
听她这么说,女孩突然火大起来,压低声音质问道:“你把线剪断了?!”
林佳佳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小脸上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