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受人指使,给了小惠银子和药。
这府里有人想让阿砚死。
敌在明我在暗,而且她刚刚才得罪了这个府里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九爷。l阿砚摸了摸几乎要炸开来的脑袋,挥挥手:“你走吧。”
这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儿,若有人给她撑腰,弹指间真相水落石出,可是若没人给她撑腰,她怎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而小惠显然是只知道一个王嫂,再多的事儿,对方也不会让她知道。
小惠没想到阿砚真得就这么轻易让自己离开,她一双泪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阿砚:“阿砚,你,你真不怪我?”
阿砚摇头:“不。”
不过是叹息下自己的命不如五两银子而已。
至于什么友情,那就是滴在狗尾巴草上的朝露,给点阳光就消失殆尽。
小惠听了,眸中流露出喜悦,不过很快又望着阿砚,真诚地辩解道:“阿砚,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知道那个药对你不好,我一定不会放的。”
阿砚听了这话,笑了下,不过却是略带嘲讽的笑。
其实小惠虽然只是个小丫鬟,可到底是个十六七岁了,怎么可能真是个傻子。但凡是个傻子,就会明白不会有人花五两银子在一个小丫鬟的药汤上随便放点什么的,除非那个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惠只是自己骗自己,让自己不要有心理负担而已。这样子五两银子才能拿到更心安理得。
不过此时此刻,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摆手:“我信,你出去吧。”
小惠听到这个,松了口气,再次用歉疚的泪眼看了下阿砚,终究是出去了。
阿砚望着小惠的背影,心里明白,这小惠可能根本活不过明天。
第20章 好大一坨
阿砚果然猜得没错的,第二天,她就听说了消息,小惠走在湖边的时候,不小心跌进去了,就这么没了。
对于这个小姑娘的死,她是抱有一些遗憾的,甚至还会出来点兔死狐悲的凄凉。
其实如果不是她助纣为虐要帮着别人害自己,她或许考虑想办法救她一救。
想起之前两个人同住一屋的交情,她是有点难过,不过只难过了一小会儿便释怀了。
缘起缘灭人来人往,人总是会死的,小惠早早地死了,也会早早地去投胎转世吧,她还会有下一辈子的,至少她的下辈子不会像自己一样,就那么命中注定因为一个人而死。
她到底和自己不一样。
所以她死了,倒是也没什么。
想开了这个后,她继续低下头为自己针灸。
不错,她在针灸为自己治疗风寒。
她的第六世,出生于一个几代从医的世家,两岁会背黄帝内经,三岁就跟着父亲上山采摘药草,到了七岁的时候,天纵神才,险些成为一代名医。幸好她迷途知返悬崖勒马,想明白自己还是要保持低调,当一个默默不闻的游方大夫才好。
于是自从七岁后,她就成了那个小小了了大未必好的典范,在家人们痛心疾首无可奈何失望至极的目光中,成为了一个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大夫。
十三岁时,她背着医箱,云游天下,悬壶济世,不知道救治了多少病患。
所以昨日那个药汤里放了一味要她性命的药草,她是一闻便知的。
有人要她性命,而且她不知对方是谁。
如今事情暴露,对方开始掩饰痕迹。
她现在没精力也没兴趣去查到底是谁,不过是想着让自己赶紧恢复起来才好。
恢复起来,她才能继续挣扎,才有可能逃离这个地方,重新回到她的牛栓子村,见到她的父母和弟弟。
这个时候的她当然不敢再喝汤药了,她开始找了绣花针,要给自己针灸。
她这次的伤风是风寒伤体,头疼欲裂,四肢酸楚,鼻塞流涕,而且脉搏浮紧,舌苔薄白,这种症状她上上辈子不知道见了多少,其实治起来很简单。
她用绣花针给自己扎太阴,阳明和足太阳经穴,她体质虚弱,给自己用的是平补平泻法。
如此针灸几次后,过了两三天,她身子果然好多了。不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最近体质虚弱,要想恢复成以前,总是要好生将养的。
这几天她自己挣扎着爬起来去取膳食,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又得罪了九爷了。
所有的人都纳闷,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能做出九爷喜欢的膳食,可是却怎么又能一次又一次触了九爷逆鳞呢?
而更纳闷的是,她惹怒了九爷好几次,竟然还活着?尽管是病怏怏地活着。
阿砚倒是没在意这些好奇的目光,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啊。
她现在病了,暂时休养生息,等过几天,她生龙活虎了,又是一条好汉!
到时候看她怎么想个办法,报这一踢之仇吧!
这如意算盘打得本来噼里啪啦响,可是谁知道,她注定没法消停。
九爷在吃了何小起和韩大白做的饭菜后,就这么过了几日,某一天早上醒来,忽然问夏侯皎月。
“小丫头去哪里了?”
夏侯皎月忙道:“她病了。”
九爷挑了下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