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摇摇头,“他比起几位已故兄长,要幸运多了。至少他还活着。”
“你这是安慰我的话。”明启帝笑的有几分伤感与无奈,“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了解自己的父亲缘故。”
龙鳞沉默半晌,才道,“若是父皇想要安排好他,总是会安排的。就比如我一样!他给我选择了一条让我没办法拒绝的路。对这个孩子,他却只字没有。那么,他是不是早已经预见了结果呢。”
明启帝摇摇头,“父皇的做法,有时候真的让人参解不透。”他叹了一口气,“既然如今已经这样了,就只能将错就错了。你暗地了找到他,护着他点。看他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让他过上什么样的日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就没有负担。对他也是一件幸事。”
“是!”龙鳞点点头,“我一定将他安置好。”
明启帝这才揉了揉额角,“你也别守着,去歇了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随便派个人守在外面就好。”
屋里就这么静了下来。明启帝知道龙鳞已经退下的。他这才疲惫的往椅背上一靠,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苏清河到了宁寿宫,被白皇后牵着手来回的看了几次,“以后万不可以身犯险了。”
苏清河点点头,“娘,赶紧让人给我上点吃的,也让人给驸马送点。今儿一天可都饿着呢。驸马在东宫,估计哥哥也周到不了。”
“都安排好了。”白皇后埋怨的瞪了她几眼,“真是白眼狼,就不想着你娘在宫里提心吊胆的一天也没吃东西,只记得自己的驸马。”
“您看您,让我多关心驸马的是您,如今吃醋的还是您。”苏清河嘻嘻的笑,“我这不是听您的话吗。”
白皇后将她按到炕上坐了,“听乾元殿的姑姑说,脚上都磨出泡了。先把脚包好了,再吃饭。看你若无其事的样子,是不疼还是怎的。”
“没事!不挑破的时候就算疼也是能忍受的,一旦挑破,那才真疼呢。就这么着吧。”苏清河真没把脚上有泡的事当事。
“胡说!”白皇后让丫头去了苏清河脚上的鞋袜,粉嫩嫩的脚底板上好几个透明的水泡,“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说着自己上亲自给把水泡挑破,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好,“这几天就歇在宫里,哪也不许去。”
苏清河心里一叹,有人疼就是好!
吃了一大碗海鲜混沌,片出来的酱鸭子吃了半盘,晚饭就算结束了。她往炕上的软枕上一靠,才将天龙寺的事情,小声的说给白皇后听。
“得亏你心思细腻,心里又有一番见识。否则,你皇祖父只怕得一直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山腹之中了。”白皇后叹了一声,“只怕你父皇心里不好受呢。”
“要不然娘今晚去乾元殿,陪陪父皇。”苏清河笑道。
“死丫头!”白皇后瞪了苏清河一眼,“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比不了你们年轻夫妻。不过,他大概更愿意一个人呆着。”
东宫。
如今的白远,已经不能时刻跟在粟远冽身边了。他现在在管着太子在宫外的事。
粟远冽的身边换了一个叫做张启瑞的太监。这个太监也是打小就跟在粟远冽身边的,一直打理粟远冽的产业,如今入了宫城,就把他调了过来。
张启瑞对沈怀孝非常的客气,先是斟了茶,紧接着就上了点吃的过来。就着酱肉吃了几个荷叶饼,喝了一碗豆腐汤,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起来。
等张启瑞带着人下去,粟远冽才道,“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沈怀孝又不傻,这事他参与到现在就已经可以了。再深就不合适了。山腹之地皇家肯定还是会收回己用的。至于怎么用,他还是不要参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