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生送走沈怀孝,就已经疲惫的睡了过去。对于江氏的到来,丝毫也不知情。
江氏进了屋子,看着黄江生惨白的脸,一时间复杂难言。
这是她的孩子吗。
以前没往那方面想的时候,从来不觉得像。如今再看,却觉得眉眼好似都有些熟悉。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怀着身孕,突然接到主子的命令,让她服下催产药,为的就是配合另一个孩子的降生。
说实话,对于一个还没有生下来的孩子,她能有多少感情呢。她从小没有父母,有的只有主人,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毫不犹豫的那么做了。
可是当这个孩子呱呱落地的时候,她心里突然就多了一点什么东西。喜悦,爱怜,牵绊。只觉得这就是上天赐予她最大的宝贝。
离开孩子,她是不舍得!那小小的,娇软的孩子,这些年如同印在她心里一般,总也挥之不去。
她慢慢的靠近,细细的观察那眉眼,还是不能确定。
“可有什么明显的胎记。”沈中玑神色莫名的看着江氏。他想起给这孩子上药时,他身上的胎记特别明显。
江氏眼睛一亮,“半边的屁股上有一个桃形的胎记,殷红如血。”
沈中玑点点头,“你自己去看吧!”
说完,就起身出了门。这个胎记是对的!这就是他的儿子!
江氏!你真是作孽!
江氏见了沈中玑的态度,就心里一跳,难道是真的。她也不管沈中玑,直接上前,掀开被子就查看。
沈中玑站在门外,看着外面的雨帘,神色莫名。不知道过了过长时间,江氏才白着脸从里面出来。
“告诉我!是谁。”江氏的语气很平缓,但沈中玑却从中听出了刻骨的恨意。
“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沈中玑没有看她,对这个女人,他早就恨透了。若不是还有用,他一定会亲手结果了她。
“黄斌!”江氏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他会后悔的!”
“他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很后悔。”沈中玑嘲讽道。
“是!我后悔!”江氏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之色,“我从小就不知道爹妈是谁,从记事起,给我第一顿饱饭的就是主子,给我第一口热汤的也是主人,让我不用担心流落街头被冻死的还是主人。他教我说话,教我读书认字,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在没有孩子之前,他是我最亲近的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让我背叛他!”
“我不傻!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棋子吗。但那又如何,没有他,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
“我可以为主子去死!但是,我的孩子不行!”
江氏的脸上露出几分决绝之色!
沈中玑耻笑了一声,“你还真把黄斌当成恩人了不成!”
江氏一愣,“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