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被大驸马金屋藏娇了。好几年都没有露面了。”沈怀孝给她续上茶水,把她面前的瓜子盘子默默的拿开,上火就不要吃这些。
苏清河像是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一般,低声道,“这也不对啊!要是大驸马跟那个白玉真的……大公主怀过的孩子从何而来。大公主虽然养着那些戏子,但也不过是跟驸马较劲,还不至于自甘轻贱,跟个戏子有了什么瓜葛。”
沈怀孝哽了一下,这些污糟事,他都不想叫她脏了耳朵。只能道,“哪有不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道理。即便在外面养一个这样的戏子,还能耽搁了家里不成。”
苏清河的嘴一下子就张开了,半天都没有合上。
让沈怀孝都不由的尴尬了起来。
这么听着,大公主也是够可怜的。人家都是跟女人争丈夫,她倒好,得跟男人争。你能让人看着他不跟女子接触,你还能看着他不跟男子接触不成。
外面的丝竹声,暂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沈怀孝暗暗松了一口气。得亏没再问下去。再说下去,他自己都要犯恶心了。
苏清河还是第一次看这个年代的戏曲。从扮相上看,大同小异,都差不多。可要是想从那一张张被□□涂得看不出长相的脸上瞧出美丑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让她看,全都是千人一面,哪里能看出谁俊谁丑。
曲子哀婉缠绵,嗓音也圆润饱满,随着一声声叫好之声,戏台上,噼里啪啦的都是金银裸子,珠宝首饰的落地之声。
苏清河这才反应过来,听戏是要给打赏了。
扔在戏台上的都是一楼的人,二楼都是有身份的人,哪能那般粗俗。不一会,就有个小厮前来,端着个盘子,满嘴的吉祥话。该怎么打赏,打赏多少,苏清河完全没有概念。怕多给了,让人生出许多联想来。又怕少给了,显得吝啬。身份在这里放着呢,可不能丢人。
还好沈怀孝是个中老手,就连沈大也是个有谱的。根本不用人吩咐,就处理的妥妥的。
“给了多少。”苏清河问道。
“八两金子。”沈怀孝解释道,“恒亲王打赏了十两,咱们是晚辈,不好多了。”
这就是八十两银子。都够小户人家吃用几年的。
这场戏也忒贵。
看苏清河一脸肉疼,沈怀孝就觉得是她前两年带着孩子过了苦日子的缘故。
这边两人说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吸气之声,苏清河转头一看,大公主那边打赏了一整块的白玉。
我的个亲大姐啊!你不心疼啊。这得值多少银子,把那个小白玉买下来都够了。
果然,就听跟着大公主的太监喊道,“白玉一块,还请小白玉上来一叙。”
苏清河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出价高的,还能得明星亲自相陪不成。
沈怀孝解释道,“没错!看来好戏来了。”
苏清河看着对面,恒亲王隔壁的帘子拉开,栏杆处站着一个一身红袍的年轻人。
这是个男人!很漂亮的男人。肤白貌美,唇红齿白。
苏清河不由赞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貌若好女’,瞧瞧人家,就知道自己应当是名不副实的。”
沈怀孝酸道,“娘里娘起的,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