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长了桃花眼,回身一笑,才去伸手,搀扶马车里的人。
先出来的是一只染着豆蔻的白嫩的手,纤巧异常。袖口是精致的刺绣,滚着白色的边。等再看到人的时候,齐氏没觉得美,只觉得晦气到家了。
你大年下的穿着白衣,披着白披风吊的哪门子孝啊!
“二婶有礼了!”白春娘见齐氏面色铁青,想着就算是不欢迎自己,也不用这么放在脸上吧。于是越发露出几分委屈之色,眼泪很快就聚集在眼睛了。
穿着白衣,在别人家门口哭!
真想拿棒槌打出去怎么办。齐氏暴躁了!
“郑婆子!这就是你们家姑娘的规矩!”齐氏没搭理白春娘,而是朝着郑婆子发难。
郑婆子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但是自己的话,这位小主子也要听才是啊!
“二夫人!我们姑娘年轻,不懂事。还请您见谅。”郑婆子赶紧说软话。
齐氏扭头就走,“换了衣裳再进门。”留下婆子守在大门边上,就是不让进。
这让白春娘有些傻眼。自己的衣裳怎么了!
齐氏进了屋子,吩咐常氏,“既然来了,就不好打发,把西南角那个小院子拨给她住。看住了。还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呢。”
白春娘进了府,压根就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主子。齐氏只让下人领着她去了一个只有三间抱厦的院子。院门口守着两个粗壮的婆子。
连见都没见!这跟她预想的可不一样。
屋子里的陈设也很简单,没缺什么,但也绝对没特殊优待。
“郑婆子,你去问问,二叔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祖父的亲笔信要交给他。”白春娘脸色有些难看。
郑婆子心里一晒,别人叫郑婆子,这位姑娘也把她叫郑婆子,连句嬷嬷都不叫。
正屋。
大过年的,白坤能去哪。还不是在家待着。睡了一觉起来,就听老婆说了这么个事。“过完初五,就送回去!不管她是干什么的来的。”白坤不耐烦的道。
“谁知道又打的什么算盘。”齐氏黑着脸,“什么时候,跟老宅撇清了关系才好。”
白坤叹了一口气,“只要那位还活着,就不可能。想起他们,我就犯恶心。闹心劲的。”
郑婆子来的时候,两口子正在说话。郑婆子将话转达到了,一句多余的转圜的话都没说。
白坤皱眉,“将信送过来就行了。人我就不见了。”
说完,也不给郑婆子再说话的机会,去了内室。
郑婆子就知道会这样,也不废话,原样回给了白春娘。
“这话是二叔亲口说的吗。”白春娘不可置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