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丞相还不是丞相。确实想过让娘娘进一步。但结果,却与丞相大人当年的计划相去甚远。这些事的详情,恐怕只有娘娘知道。”诸葛谋低声道。
“母妃……”粟远冽点点头,“这些事情我知道了!你也告诉外公,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别擅自行动。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么东宫的眼睛必然已经盯上咱们了。别撞在枪口上,反而让人抓了把柄。如今,一动不如一静!别乱了分寸才好。”
“是!在下一定把话带到。”诸葛谋站起身,拱了拱手。
“让人送你从暗门出去。”粟远淞摆摆手,看着诸葛谋出了书房。
他身子往后一靠,只觉得满心疲惫。看来还得进宫一趟,有些事,还是得问问当事人啊!
辅国公府。
沈怀忠脚步匆匆的走进书房,打断了正在说话的辅国公沈鹤年和世子沈中玑。
“什么事!这么慌张做什么。”沈中玑打量了辅国公的脸色,先开口训斥儿子。
“行了!”沈鹤年呵呵一笑,“你也别在为父面前这么袒护自己个的儿子,这点把戏,当年在你祖父面前,为父也为了你玩过。”
沈中玑不好意思的一笑,“这孩子还是缺了点稳重气。”他转头看向沈怀忠,“什么事,说吧!”
沈怀忠上前见了礼,看了眼书房里伺候的下人随从。
沈鹤年见沈怀忠这般谨慎,就知道事出有因,他摆摆手,打发掉屋里的人,“如今只剩下我们祖孙三代,没有外人,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收到消息,小弟在辽东娶得那个乡野郎中的女儿,另有一层身份。”沈怀忠眼里闪过慌乱,“据说,是安郡王的同胞妹妹。是遗落民间的沧海遗珠。”
沈鹤年‘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沈中玑马上扶住沈鹤年的手臂,“父亲,您别着急!即便这样,对咱们也未必是坏事。”
沈鹤年看着沈怀忠,“可有依据”
“一路上,咱们的人都盯着。那个女人戴着围帽,看不清容貌,只不过,两个孩子的形容,都已经画了下来,您看!”说着,沈怀忠从怀里掏出画像。
沈中玑面上就有了喜意,长子什么都好,就是成亲快十年了,也没有给他生个小孙子出来。孙女也只有两个。早就知道幼子在外面有孩子,他心里也不是没想过把孩子接回来。横竖没有让自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的道理。只是幼子这几年对家里总是淡淡的,这事也就放下了。他知道,这事怨不得孩子。可是一个家族,总的有人牺牲吧。况且,这个小儿子,比起自己的长子,丝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这个家里,传承有序,若是幼子压制了长子,那就是乱家的根本啊!所以,他和父亲才忍痛压制幼子,给长子充分的成长空间。
如今看来,他应该是错了。
书案上,画轴已经展开。正是沈菲琪和沈飞麟饭后活动的画面。
驿站的门前,一棵树叶已经落光的柿子树下。一个身披大红斗篷的小姑娘,眉眼如画,生动异常,正踮着脚尖,想够柿子树的枝桠。她伸长了胳膊,一副懊恼的样子,明显是错估了自己的身高。在她的侧面,是一个披着宝蓝斗篷的男孩,他面色肃然,眼里闪过几丝戏谑之色。他手持一根细竹竿,想去把枝桠上没有落下的枯柿子打落下来。
画像极为形象生动。沈鹤年和沈中玑一见两个孩子,就难免心生喜爱。
“您看那小姑娘,跟小弟小时候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您再看那男孩,您不觉得眼熟吗”沈怀忠提醒二人道。
沈鹤年和沈中玑父子对视一眼。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每天上朝,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他们怎么会注意不到!
像!太像了!
不仅是长相,还有那肃着的脸。神情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