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点点头,“主子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办。”妄想攀高枝的,也不过是一碗哑药,送到营&妓房罢了。府里那些个副小姐们,只顾看主子的脸,怎么就忘了主子冷硬的心呢。他看见热水已经送到,就赶紧把信放到主子面前,“您还是先去梳洗吧。”
沈怀孝冷眼看了桌子上的信,习惯性的进了浴室,刚解了腰带,突然就顿住了手,“先不洗了!把水抬下去吧!”
这又是什么毛病!沈二腹诽,怎么出去了一趟,添了这么多的毛病啊!他看向沈大和沈三。
就见两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没接收到求助信号的样子。
沈二不敢触霉头,忙应了。
沈怀孝重新坐下,分别看了祖父,父亲,兄长的信件。里面无不透漏着希望他取得安郡王信任,为太子拉拢军中人脉的心思。关于其他的事情,一字未提。
他冷笑两声,顺手将信扔进火盆之中,付之一炬。
“再没有什么事情吗!”沈怀孝问沈二。
“送信的人还等着主子的回信,好顺手捎回去。”沈二小心的补充了一句。
“让他带着那些人都给我滚!什么回信!回个p!”沈怀孝瞪起眼睛,一副吃人的样子。
让他在安郡王的眼皮子底下为太子拉拢人!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安郡王是那么好相与的!他们下这样的命令,可考虑过他的处境!
沈二觉得自个今儿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真是走了血霉了!他赶紧低头退下。
“慢着!”沈怀孝平了平心中的闷气,对沈二交代,“你去告诉传信的,就说信我已经看了,交代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好的,我会尽力去办。让家里往后不要再送信送人了!不安全。我也不再回信了,怕路上有什么闪失。往后有事,我会着人拿着印信捎口信过去的。如今尽量不要联系,不联系,反倒好行事。”沈怀孝看了沈二一眼,“你可记住了!”
这不是忽悠人吗!沈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却复述了一遍,“奴才都记住了!”
沈怀孝这才点点头,“我最近不在府里,有事你亲自去安郡王的南苑去找沈大或者沈三。这将军府,暂时交给你打理。要是有人问起我的去向……”
“就说主子去军营视察了!”沈二接话道。
“难得机灵了一回!”沈怀孝站起身来,拿了大氅往身上一披,就朝外走去。
沈大和沈三看着一脸委屈的沈二,幸灾乐祸的笑着跟出去了。留下沈二一个人满心怨念。今儿这霉头触的,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南苑花厅。
白坤正坐在花厅里,看着天井里迎着寒风盛开的腊梅。心思不由的飘远了。他幼年丧母,是在姐姐的照料下长大的。后院父亲的姨娘们恨不能吃了他们姐弟,没有姐姐小心护着,他这个嫡子还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后来,父亲又娶了继母,继母小户人家出身,最是见识浅薄,而且视财如命。致使他们姐弟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那时候,最难熬的就是冬天。没有炭火,屋里冷的如同冰窖。姐姐院子里也有几株腊梅,每当腊梅花开,他的心里没有丝毫喜悦和欣赏的心情,反而有些惧怕和和灰心。因为它的盛开,昭示着一年中最冷的日子到了。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也是有孙儿的人了,但他还是不喜欢腊梅。他害怕想起那些年曾经经历的日子。他不知道姐姐的西寒宫里,是不是也如同当年一样的冷……
“白大人!”苏清河恭敬的行礼,轻轻的唤了一声,打断了白坤的思绪。
白坤回过神来,就见眼前的女子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他赶紧站起身来,想伸手扶一把,又觉得不妥当,手伸着僵着了半空,“快起来,快起来!这么多礼做什么。”
苏清河站起身来,朝白坤盈盈一笑,“您快坐!”
“好!”白坤看着眼前跟安郡王肖似的面孔,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这就坐!这就坐!”
兰嬷嬷上了茶,退了出去,顺手也带走了伺候的丫头。她们就站在花厅外,能看见里面,但听不见说话声。这是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档。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白坤收敛心神,关切的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