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点点头,“咱们家这位姑奶奶也不容易。”没法称呼公主,只能用姑奶奶这个称呼了。
“是啊!不容易啊!”安郡王弃了马,也上了马车,“我躺一躺!”
后面的马车上,沈怀孝靠在车壁上,脚下是熏炉。看着缩在苏清河身边的两个孩子,轻声道,“到凉州之后,两个孩子身边的人要仔细些。将军府的人,我不打算让他们去南苑伺候。他们对我忠心,对沈家忠心,但未必对你跟孩子也同样忠心。要把我跟沈家彻彻底底的撕掠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苏清河轻轻的摇摇头,“你跟沈家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况且,上面的人未必想让你分清楚。”
沈怀孝摇摇头,“你总是这么理智,倒让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我想查查京城那个女人的事!“苏清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沈怀孝坐起身来,认真的看了一眼苏清河,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轻轻的答了一声:“好!”
苏清河没注意到沈怀孝的神色,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状似睡着的女儿的身上,在提起那个女人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闺女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甚至微微有些发抖。这让她不由的心疼,那个女人,可能就是孩子的心结。
她的手轻轻的拍打在孩子身上,“至于沈家的人和事,必要的时候,我还想听你说说。”
沈怀孝点点头,“咱们是夫妻,我没有瞒着你的道理。对于沈家,你也不是外人。家丑不可外扬的话,用不到你身上。”
苏清河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道,“难为你了!”
沈怀孝摇摇头,没有说话。难为吗!的确是难为。
沈家,还有自己嫡亲的祖父和父母。
他抬起头,看着两张凑在一起的稚嫩的小脸,心又再次坚定了起来。他一个人可以被牺牲,但两个孩子何辜!为了他们,他也不能再只是那个沈家的公子了。
凉州城外。
一个三十来岁的膀大腰圆的汉子带着随从站在城门外。
“大人,王爷也该到了!”那随从抬头看了看天色,道。
“是啊!该到了!”那汉子点点头,目光没有从城外的官道上移开。他心里有些焦灼,早前收到王爷半路被刺杀的消息,后来又收到他带着女人孩子上路的信。这让他心里更加的焦灼。王爷不是一个心里没有成算的人,这次不知道是闹得哪样。
官道上远远能看见一个黑点在移动,黑点越来越近,是大批的人马。
这汉子打马迎了上去,白远笑着接住他,“舅老爷,怎么是您亲自来了!”
原来这人是安郡王的亲舅舅,贤妃的同胞兄弟白坤。
白远就是白家的家生子出身,被安郡王选在身边伺候。
白坤摆摆手,问道,“王爷呢!身上的伤可好了!”
“舅舅上来吧!”安郡王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本王好着呢。”
白坤跳下马,跃上马车,掀开车帘的一瞬,从头到脚的僵住了。安郡王的怀里,坐这个三岁的小儿,那孩子跟自个的王爷外甥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王爷!”白坤的面色大变,声音有些发抖,“这是怎么回事!”他手指着坐在那里的沈飞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