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艾利克又看了对方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却分明是带着别样的情绪。
他从马上下来,拒绝了别人,自己牵着马离开。
他的头抬得高高的,几乎目不斜视的走过,但就在将要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停了下来。
空气像是在这一瞬间都静默了。
似乎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做出一个决定。
艾利克站了似乎有二十秒,然后,他再次抬起脚步。
也许她在担忧的看着自己,也许她没有。
也许她在看着那个人,也许她没有。
年轻人缓慢的走着,三年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孤独,但习惯,并不代表已经喜欢,那只是别无选择之后的忍受。
穿过隧洞后,阳光照耀在他的脸颊上。
眉心处凸起的疤痕,在颊边的皮肤上,还有亮晶晶的泪水。
有的人走出了牢笼,而有的人还被困在回忆里面。
艾利克想:如果可以,我愿意做被圈禁的野兽,而不是行走的孤狼。
观众席内,就在艾利克离开的时候,玛格丽特的视线这才收回。
这已经过了。
她露出太过明显的破绽。
可是,不这样做,就算他不知道,但依旧会觉得心疼。
玛格丽特小口的呼吸着,她依旧微笑着,在皇帝和公爵先生的注视下,走了过去。
帕西诺公爵不常出汗,他有一种有些古怪的体质,当他察觉到压力的时候,他不言不发,身体却会出汗来缓解这种不适。
现在,这些汗水。
她想:是炎热还是压力呢?
玛格丽特一路微笑的走过去,然后,挡着所有人的面,把那顶帽子歪戴在了对方的头上,她大胆的轻吻了对方。
适当的轻吻和拥抱是被允许的,尤其是冠军和美女的组合。
帕西诺公爵拥抱着自己的妻子。
他脸上的笑意并不真诚,那是习惯性的,几乎像是为了工作而摆出来的得体的假笑,因为他知道。这一刻,她笑的多灿烂,心里就有多难过,他说了一个词,然后继续。
“我爱你。”他轻声说。
“我知道。”玛格丽特微笑,环住他的手收紧了一些,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掌心中。
她本来以为在这个时代,就算是个交际花,但至少,她还是属于自己的。
她以为可以凭着自己的努力活的坦然,但现实是如此残酷。
她为复仇而来,只是此刻,却又无比痛恨。
“神啊,让一切赶快结束吧!”
玛格丽特不相信神,但这一刻,她希望有。
“会的。”他说。
玛格丽特微笑,这笑容,谁能知道它是苦涩还是甜蜜,至少,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神明若是有灵,只怕会给她指引。
但冥冥间,似乎,所谓的神灵,也许就在她身边。
☆、98|92|1.1
那块和田玉的籽料,玛格丽特并没有太过关心,他们现在有更值得关心的事情。
一个人的出现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玛格丽特几乎有些无法相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好了,安德鲁,别再摆出那一副神秘的派头。”皮卡尔先生直率地说道,三年不见,他倒是瘦了很多,就像玛格丽特原先猜想的一样,这个有着褐色卷发的年轻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
不再沉迷赌博或者酒精后,他看起来是精干的,陪着锐利的眼神,倒像是军队上的人。
“我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了了,但是,当我听闻巴黎来了一位风光的公爵夫人后,我就好奇了,当我越接近的时候,我就越发清楚了,是您啊,然后,”罗塞先生停顿了一下,嘴角微翘,懒洋洋地说,“果然就是您。”
“我……”
“不不,感激的话语别说了,我只是好奇,您该知道的,若是我自己,我可不会发费周章的去讨还什么公道,我可不是好人哦。”
“所以您就是不要我的谢意对吗?”玛格丽特的双眼有些湿润。
“啊,我只是为了好玩而已。”罗塞先生愉快地说,旁边的皮卡尔先生翻了翻眼睛,有些事情,他知道就好了,当面揭穿这个骄傲自满的人显然不太道义。
“那把枪……”帕西诺公爵说。
“我收着呢,收的好好的,我保证,就算我被杀死了,你们也会完好的得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