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来个什么什么府吧?这是在场诸人的心声。
他们都是带着东家或者掌柜的嘱托而来,原本也志在必得,只现在是眼瞧着势不如人,钱也没人家多,干着急白瞪眼的。只是办不成事,回去挨骂的还是他们。东家哪管你什么理由,先骂一顿是跑不了的。
方大海在台上咳了一嗓子,扬声道:“诸位!最后一粒‘万毒消散’啊!错过了这一粒,就不知道何年何月还能碰上了。大家都别谦虚了,该出手就出手吧!咱们这里一向价高者先得!”
众人撇嘴,可不是价高先得,来头都那么大,他们有钱也不敢拼呐。
不过,眼见最后一粒,不拼也得拼了!
“咣!”的一声锣响,台下沸腾了起来。
“11000!”
“11500!”
“12000!”
“12300!”
……
这些人基本都报出了自己能报的最高加码,而十几轮竞价后,价格在13600两停了下来,毕竟钱不是风刮来的。
方大海一看差不多了,伸出一根手指喊道“13600两一次!”
停了几个呼吸,又伸出一根指头:“13600两二次!”
话音刚落,“13800两!”这时候台下突然有人举手加了价。
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气得刚才出价13600两的人恨不能扑上去咬人一口。
真是太tm讨厌了!
方大海也有些好笑了,刚才不加价,人家都以为到手了才加,这不是恶心人嘛。可是既然有人加了就得继续。
方大海瞄了一眼那黑衣人道:“13800两一次!”
大家都不傻,这位看着沉默寡言,在最后关头给了13600迎头一击,肯定是不怕得罪人的,也够皮厚,指不定就能跟你100两、100两的死磕到底。
13600的管事气恨,自己得不到也不让这家伙顺风顺水,跟着加了100两也恶心对方一回,却也仅此而已,不得不就此住手了。就算这都已经超出预算2000两银子了。不收不行啊,万一人家突然收手,他还真没钱顶上去,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再次确定没人出手后,方大海果断一锤定音,“14000两成交!最后一粒‘万毒消散’归这位兄弟了!”
那黑衣人沉默不语,只掏出几张银票交给掌柜的,验看过后,拿了药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且不说台上台下如何热闹,‘万慈药材行’的掌柜如何招待各方人士参加开业筵席,在二楼的一间雅室里,石初樱抱着二肥和楚溆正喝着自带的云露山茶,看着青艾一脸严肃地数银票呢。
“这次多亏了夫人仗义相助,这才有万慈在京城的开业盛况!”李大郎连连作揖,不住道谢。
“李东家何必客气!我虽是帮你的忙,可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石初樱看着眼前的一叠银票也是心情大好。
李大郎心里却明白,这好处搁哪不得抢疯了,能落他都上可不都是瞧着以往的情面。别的不说,只这一单生意刨去经纪的佣金,他们药材行就净挣了八千多两,这在建州城里,可是他的‘万慈药材行’一年的总收入了!
而石初樱直接拿到了总金额的七成近三万两银子,虽然比起自己直接出手少了万把两银子的收入,但也省事了许多。
“我看这最后买到的黑衣人有些不一般。”办完了正事,挥退了下人,李大郎也松口气,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给石初樱听。
“你只管卖药,我只管炼药,至于谁买了去,谁用关咱们什么事?!”
李大郎点点头,“也是!”
其实石初樱在二楼上早发现那黑衣人功力不凡了,楚溆在一边附耳说了句:“大内!”石初樱还有什么明白的。
大内、英亲王府、成国公府,有这些个强大的买家,那什么摘星楼和望月阁可不都成了炮灰!
“13600是哪家?”石初樱玩儿心大起,突然觉得13600比摘星楼和望月阁还倒霉些。
李大郎抿嘴一笑,“国舅爷家!”
石初樱听了也不由翘起了嘴角,和着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李大郎顺势又求石初樱多做些玉容膏、玉颜豆。
毕竟京城里爱美又肯出钱的女子可比建州多得多了。何况他们按照惯例还得给各个股东家里和相关的人家的女眷送些孝敬,也顺带在这个圈子里推广开。这样一圈分下来,30、50盒的货也剩不下什么了。
而且,李大郎的意思,这两样东西的定价也应该往上调调,毕竟走得是高端,就得让京城这些贵女们有优越感。
石初樱当然没有不同意的了。毕竟她现在回望云山路程也远了,成本自然也算是高了吧,涨涨价也是应该的。即便如此,石初樱也没打算给足了货,再好的东西也要紧俏些才能令人印象深刻。
石初樱和楚溆从铜锣巷子出来,一家三口直接逛起了大街。石初樱很久没逛街了,更是狠狠过了把瘾,结果给她发现一家质量和价格都很不错的专门烧制瓶瓶罐罐的店铺,石初樱让人留了楚溆的名帖,改日到府上洽谈。
有了这个兴奋点,石初樱又央了楚溆带她去找专门用加工玉料的店铺,她要订做玉盒。这个楚溆知道她的用处,二话不说,就带着她往西市南支角的地方去,那里都是低档的棚户和一些小作坊。就在这里,石初樱看到了许多个加工最原始玉石料子的铺面。
一个简陋得不行的铺子,两三个人手,几个切割和打磨用的机械,再守着一口井,就是这些铺子的全部家当了。
楚溆带着石初樱连看了几家铺子,她才在一家铺子里看到堆砌的不能很好成型的玉料。
一个精瘦头发灰白的老年男子正拿一种锯子在割这些玉料,他见眼前的光线忽然被挡住,抬头一看,见到两个衣着不凡的贵人,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趴在地上磕头,“不知贵人驾临,贵人恕罪、恕罪!”边上闷头干活儿的两个小子也跟着趴下磕头。
楚溆一抬手,“起来吧,咱们就是看看。”
老头和孙子连忙爬了起来,肃手弓腰站颤声道:“贵人请看!”
石初樱走到那堆玉料边角跟前,拿起一块看了看。老头连忙说道:“这东西脏得很,可别脏了贵人的手。这些料都是做不成东西的了,连耳坠子都不够才剔下来的。”
“哦?怎么就做不成东西了?”石初樱拿了一块在手上看着。
“唉,就说贵人手上这块,看着质料不错,可惜太薄了,磨成耳坠子不够厚,切成玉叶子反面跟石头差不多,不个值手工钱。”
石初樱看看,确实是很薄,不过用来做普通的玉盒倒是可以了。
石初樱从袖子里(其实是储物袋里)摸出一个玉盒,递给老者,“如果是这样的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