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隐秘的、无法正大光明宣之于口的,就是忍者与战争之间的关系。
忍者拥有超乎普通人的武力,他们需要鲜血与杀戮来磨练自己,否则就会像一把没有开刃的刀。
这点宇智波最为明显,他们的写轮眼需要仇恨、痛苦、鲜血来灌溉,在战争年间,宇智波武力值出色,但当安逸下来之后,就一代不如一代。这点在木叶成立之初就有预兆,宇智波渐渐沉迷于安逸,失去了锐气,以至于斑那时是一个人离开村子的。
野原江也是看了宇智波的情状才有了猜测,忍者也一样,他们是为战争而生的,否则迟早也会渐渐没落。
木叶一家独大,除非内战,否则基本不会有战争;而尾兽分给各个国家,保持了一个平衡,木叶不再一枝独秀,利益纠纷出现战争,而这种相对平衡的局势,也会令战争控制在一个范围内,保持一定的和平。
更何况,忍村的经费很大一部分是由大名提供的,忍者是一个武力集团,没有用武之地、带不来利益,人家凭什么养你?
平衡不只是为了和平,也是为了保护忍者。
只想一味占据所有利益,不懂得分享与给予,终究不会长久。
野原江不知道柱间有没有想到,多半是没有,但柱间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十有八九是直觉吧。
黑发青年早就想抱怨了,柱间似乎总有这样的本事,能做出一些看似来傻白甜实际上却是最合适的路。
他有着近乎敏锐的直觉。
该死的直觉,野原江心中默默想着,我可真羡慕他的直觉呀!
☆、49 章四十三
不得不说一句,斑跟柱间真的不同。
斑有一种狂傲的霸气,在他看来,木叶可以做到威慑他人,如果后辈没有这个实力镇住他人、守住这一切,那么也是他们活该。
本质上来说,斑对弱小、或者说没那个潜质变得强大的人有一种轻蔑感,他不会可以去踩一脚,但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帮助保护他们。
而柱间更多的是对弱者的一种保护心态,所以他会尽力为后人铺路,铺一条相对好走的路。
两种做法没有好坏之分,只是想法不同罢了。
野原江觉得,现在的他更赞同柱间的做法。
斑的做法,以前的他会同意,但现在的他不会。
大概是看过了太多也经历了太多的缘故,野原江觉得,自己渐渐在尝试一种潜移默化的路,他较之青年时代多了份成熟与稳重。
更重要的是,比起当年那个洒脱肆意的野原江,如今的他心中已经生出了弱点。
他在乎木叶的人,所以会忍不住去想保护他们,会忍不住为他们多做些什么,有了在乎的人和事物,心里也就多了顾虑,生出弱点,变得小心。
弱者不是罪,没有能力变强也不是错。
有些东西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譬如天资。那些说着‘我是天才但我也很努力’的人苦恼于自己的努力被一句天赋好所抹杀。然而,努力的确很重要,但如果没有一定的天赋,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到达一样的程度。
年幼时的经历让他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后代一定会是天才——太自负了。
他多了顾虑、多了小心,想让记忆中的木叶存在的久一点。
不过他到底不是柱间,他会尽力去保护木叶,但那个‘木叶’也必须是他心中的木叶才行。
努力仍然不能变成强者没有关系,但他们不能不去努力;后辈不能成长到他们的高度,没有关系,但后辈不能没有成长。
在独木桥和木板桥之间,我会尽力选择一条稳妥的路,但连木板桥都走不好,就别指望我再把它改成石拱桥了。
…………………………
虽然柱间欢欢喜喜没吃药的说要抓尾兽,但怎么抓,抓完后怎么分配,还是一系列严肃的问题。
领导人发一句话,下面人忙半天,虽然柱间不是那种任性妄为、独断专行的人,不过由于他时不时的脱线行为,下属也够头疼得了。
首先是尾兽踪迹。在各国出现人柱力前,尾兽都是野生状态,去哪找到他们就成了一个问题。
负责这一条的是野原江。在暗部并木叶情报部门赶工十几天、线索还是似有似无的情况下,烦不胜烦的野原江干脆在柱间进门询问时一刀抽出。
刀芒被刻意压成一线,仅仅是犹如白练的寒光一闪,长刀便倏忽而至,贴近了猝不及防的火影大人。
火影大人感受着贴近他脖子的冰冷刀锋,那种刺骨的凌冽寒意和冰凉的战栗感,加上眼前黑发青年周身的黑气,让一向大大咧咧的火影大人,也忍不住默默了。
尤其是看到后面跟着他来的斑和扉间。
斑双手抱臂,嘴角含着冷笑,一言不发;扉间冷静地靠在门上,仿佛对自家大哥被人拿刀抵着脖子的事情毫不在意。
柱间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
然而现在不是他能进入消沉模式的时候,火影大人有些小心的干笑两声,道:“阿江,你的刀术又进步啦哈哈……”
听着柱间的干笑,野原江也笑了,他的表情温柔美好,形状漂亮的薄唇微微抿出一丝笑意,使他的容貌更为俊朗,黑眸沉沉,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此时对着柱间,说不出的专注。
千手柱间:QAQ
还不如被骂呢!阿江这样太可怕了!
虽然知道他不会杀了自己,但这种混合着刀意与战意的危机感,实在是……让他产生会被暴揍一顿的预感呀……
如果他被阿江打了,斑和柱间绝对不会过来帮忙,以及,这次好像真的是自己理亏,说不定还要老老实实被揍。
野原江的目光缱绻,仿佛对着自己的情人,声音低沉:“柱间,我想你一定知道情报部门成立了过久,对吧?”
“是的……一年左右……”
“那么,你也一定知道情报部门的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