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幸灾乐祸的道:“原只有我们哥几个要遭罪的,如今连你也算上,我怎么那么高兴呢?”
庭芳吐槽:“你是陈恭他亲.哥!大表哥也学坏了!”
“哈哈哈!”陈谦心情甚好,“那肯定啊,还是一个娘胎里的呢!”陈谦其实是个活泼人儿,硬是叫陈恭那小子逼的少年老成。难得不是自家弟弟闹笑话,他的促狭劲儿全暴露了。不愧是杨安琴的儿子!
徐景昌忙道:“谁跟我分说一下啊?什么号房?”
庭珮醒过神来,解释道:“那臭丫头进的谗言,说什么怕我们娇生惯养,适应不了科举,特特求我们老太爷在家搭了一个号房,同科举一样。今年春天就有两回,你恰好赶上了第一回。”
徐景昌:“……”好虐!
庭芳拍拍徐景昌的胳膊安慰道:“别担心,虽然你亲妹子不在这儿,但是有妹妹我啊!保管替你准备松软可口的干粮!我正叫厨房研究发糕与琼脂花糕,保管你们都不用吃干馒头!正好一次次试,回头真科举了,咱们家的东西最合适,你们都能考高分。要知道考试么,大伙儿都紧张,自然都比平时要差一些,只要你们不紧张了,就比旁人强。”庭芳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的说,“就好比科举是狼,你们是羊,你们不用跑过狼,只用跑过别的羊就好了!”
好有道理!庭珮竟无言以对!
徐景昌一脸崩溃:“我不会作八股啊!!合着我才绞尽脑汁从家里逃了一顿板子,结果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不是屁.股就是手板,横竖我今年命里有一劫是吧?”谁担心八股考的好不好了?他又不用上考场!当他小时候没想过科举出人头地啊?可他小小年纪就被上表封了世子,真敢下场,言官弄死他好么!他要是次子还差不多!
庭芳才想起徐景昌是个偏科森,笑的更不厚道了:“恭喜陈恭逃出生天!大师兄您那笔字儿,可真不比陈恭好多少。对了,陈恭才八岁,您快十八了吧?”
徐景昌咬的后槽牙咯咯响:“十六!”他上辈子肯定欠了臭丫头很多钱。
庭芳又一阵大笑:“大表哥,你赶紧抢救一下!”
徐景昌木着脸道:“我现在逃往福王府还来不来得及?”
庭珮也笑:“必须来不及,为了装的像点儿,愣是进了院门才放你下来。你瞧,连四妹妹都被你唬的半死,哭着跑进来的。就她那小心眼儿,便是你跑去了福王府,她一准儿能挑唆我爹把你逮回来。”
徐景昌:“……”看样子上上辈子也欠了很多钱……
陈谦乐够了,厚道劲儿又回来了:“你别慌,号房且得等几日。你跟我们好好上几天学,康先生看你态度好也未必动怒。你跟我们不是一拨儿的,公爵超品,你比我们老太爷品级还高呢。康先生心里有数。倒是苗家表弟要遭罪了。”
庭珮道:“也不用担心他,他没正经上过学,康先生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大师兄带苗表弟与陈恭,三个人倒不显了。”
庭芳深以为然:“还有庭玬,原先只有他一个学渣,是挺招人眼的,现在都排不进倒数前三了,近来少挨了很多打吧?”
“很是,”庭珮笑道,“该给他上上紧了!”
陈谦长叹一声:“你弟弟还有救,我弟弟是……唉……”
对陈恭的学习成绩,庭芳爱莫能助。启蒙比庭芜早,年纪比庭芜大,愣是被庭芜甩的老远。比叶家最渣的庭玬还惨,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好在不惹事了,也挺好。宗法社会么,谁家没几个混吃等死的呢?真按理说,她亲爹都算是吃闲饭的,他们家也就二叔凑活吧。
庭芳是个大忙人,见徐景昌没事,就起身告辞:“我还学筝呢,你们聊着,我走了。”
徐景昌忙道:“好妹妹,你那书借我看看。”
庭芳促狭的道:“横竖你不科举,不如我出一套题,做出来了就罢了,做不出来就当八股没考好,叫康先生打板子如何?”
徐景昌给了庭芳一个爆栗子:“你坑我坑的不够呐?真把我埋沟里了,看下回福王上门,我去不去救你!”
提起福王,庭芳就觉得压力好大……给了徐景昌一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