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和徐璈相视一笑,碰杯喝了一口酒,说:“你真的不喝酒?”
于望舒歪了歪头:“我妈让我少喝酒,喝酒误事。”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眼四处转动又立马故作矜持的闭眼假寐。
“喝酒误事?”徐璈的脚在水下踢了踢他,“你大学时可不是这样的。”
“就你烦,提我大学干嘛。”就是大学喝酒才误事!
程昱转动着酒杯,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把酒抿完就‘哗啦’起身:“我也泡了不少时间了,先回去睡一觉。”
他走了不就只剩下自己和徐璈了?
“你再泡会啊。”
“我头有点晕。”
行吧,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不勉强,于望舒‘哗啦’坐回水里:“你来这玩,老大它们怎么办。”
“放在宠物医院待几天,正好检查身体。”
“为什么不是宠物店。”
徐璈语气波澜不惊:“因为宠物医院和我熟。”看于望舒惦记家里的小东西,他心里有些吃瘪,于是拿出手机,“你看不到真猫,可以看看照片。”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于望舒。
“这么大方。”于望舒擦擦手接下,徐璈的手机相册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没有自拍居然全是猫片。
其中以老大的照片居多,另外三只依偎在老大身旁俨然孩子,布偶上镜就算是不P都美如画,于望舒坐在水里不由自主的瘫了下来,真是特么太萌了。
“我有去过猫舍,不过都没老大好看。”贵就不说了,安全问题也是一大难点。
于望舒真心喜欢一件东西时会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的流露,徐璈手里转着高脚杯,中指磨蹭着杯沿,侧了侧身子看向正一心投入在猫片里的人:“这么喜欢老大。”嘴边的笑容慢慢加深,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可惜于望舒没看见,准确的是他很久没有看到老大了,甚是想念。
“我天天上课上班,就周六周末有时间陪它们,我怕它们不高兴。”说完,手指一滑,滑到的是一个小视频,视频里的老大躺在地上任由三只小猫揉捏踩踏,猫脸生无可恋,于望舒立即笑场。
“你还说喜欢老大?”在他疑惑间,徐璈补充,“嘴里说着喜欢老大,还不是去猫舍看了其他猫。”
于望舒被他这逻辑打击到满脑子浆糊,眨眨眼:“你在傲娇?”
“幸好老大是太监,要是母猫,你这心还不知道该分成几瓣。”
于望舒表情扭曲:“你好狠的心,居然在它那么小的时候就切了宝贵的小‘铅笔’。”
“猫发情时难以纾解就会挠门,你听几晚试试,再说绝育对猫是一种保护。”
“那你给它留个后代呗。”完了,发情都有罪。
于望舒转身趴在温泉边,手机支在旁边看视频,自己笑得像个傻子,笑的同时也消除了和徐璈呆在一起的紧张感,他猛然抬头:“老大是不是把三个小家伙当成孩子了。”
徐璈不动声色的靠近,眼底含笑的看着于望舒:“本来三个小家伙是把老大当成了母猫想要吸奶,吸不到奶就嗷嗷直叫,后来估计把它当成了父亲,老大也带着它们一起玩。”
“也是摊上了你这么个舍得的主人,每天过的都像是小公举,呸,小王子。”他说完这句话连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是于望舒自相遇后对他的第一次正面评价,徐璈滑动了屏幕切换另一个视频,是老大领着三只干儿子扒拉自己裤脚的画面,布偶的叫声软糯可爱,于望舒几乎是同时又靠了过去,满眼喜爱和沉迷。
徐璈有些气馁却又无可奈何,大学时期是知道于望舒有少女心,碰上软萌一点的就捂住心口嚎叫受不了:“怎么这么可爱这么萌!”不过那是在逛漫展的时候,于望舒曾经为了魔都的一个漫展而逃课,就为了背着相机拍萌妹,出发之前还特地换了新装备说不能对不起漂亮小姐姐的颜。但比起以前喜欢萌妹,他更喜欢现在执着萌宠的于潇,他笑道,“就是只猫而已,让你这么兴奋,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漫展上的漂亮姐姐么,大波翘臀的那种。”
当然很兴奋,萌宠会舔还能抱,比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小姐姐实在多了。
于望舒一头热,没注意他和徐璈的距离正在以视觉可察觉的范围缩小,他翻了个白眼:“以前我是直男,现在我可是基佬,变弯之后心性变了成不成。”随后小声嘟囔,“也不是不喜欢,只是看太多又不是自己的,干嘛还给自己添堵。”
“于望舒,你喜欢我养的老大吗?”
于望舒想也没想,干脆利落的跳进了坑,点头道:“喜欢。”
“那你喜欢养它的我吗?”
“喜……”欢字紧急撤销,于望舒拧着眉毛,“你是不是有毒,是不是有病。”
徐璈淡淡的看他一眼:“那你有没有药治我。”
于望舒沉默了很久,这厮今天是不是被温泉泡的太热?春天也来了,万福复苏的时刻也是众生发春的季节……不成,他感觉到了危险,得跑!
跑什么跑,徐璈唇角勾起,手摸上于望舒的腰立即见效。
“靠你有毛病,老弄我腰干嘛!”顺便狠狠的泼过去几捧水,于妈都知道儿子的腰是死穴,一碰就完。正要打几拳,他就被徐璈拉住了手,下一秒徐璈由坐改站离他不过5公分距离,“我是有毛病,你有没有药治我?”
“没药没药,你这病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男人作出难受的样子,喝了口酒:“那没戏了,老大它们要流浪街头了。”
心头一万只草泥马正在疯狂奔腾的于望舒不禁满脸问号,还有这种操作?
于望舒觉得翻白眼挺不礼貌,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徐璈你个大傻逼’,管你礼貌不礼貌反正就是想翻,推开徐璈一屁股坐回水里哈气:“你再演再演,奥斯卡怎么就没‘最佳不要脸奖’呢,有的话我一定山寨一个送给你。”在水里的身子抖了抖,刚刚的徐璈太不习惯了,好好的精英派律师傲什么娇啊,吓坏他了怎么办。
想再怼两句,抬头看见的是只围了重要部位的光溜溜身体,他咳嗽两声。
眼见于望舒脸涨红,徐璈缓缓问道:“如果只是和我上过几次床就觉得弯了,是不是很可笑?”他蹲在水中和于望舒对视,神情专注而坚定,“所以当年你是喜欢我的。”
徐璈的脸上霎时由红转白,水雾成珠一点点从额头滑落,放在膝盖上的手也逐渐收紧。
徐璈握上那只手一个个扒开,然后手心贴着手心,徐徐道:“这么巧,我不和我不喜欢的人上床而且还是上那么多次。”
光着身子说爱情,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于望舒甚至感觉到露在水面的部分开始发寒,汗毛颤栗。
“这个结论我不反对。”
不反对就是默许。
徐璈道:“我敢花那么多的耐心去养老大,因为它们在我的忍耐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