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冷声道,“那二位便请在诸位武林翘楚面前立下状子,死伤自负,越某也会立下军令状,方才所言之事若有半分为假,任凭奚教主处置!”
“好!”奚玉棠甩袖而出,于堂间拱手望向欧阳玄,“请盟主做个见证。”
欧阳玄:“……萧老弟?”
萧承:“……”
等、等等!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他打不过奚玉棠啊!
欧阳玄又唤了一声,萧承才猛地回神,见在座都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时间骑虎难下,脸色变幻万千,最后叹了口气,点头。
欧阳玄一挥手,很快,有人写好了比武状,奚玉棠和萧承均签字画押。
一式两份的比武状,奚玉棠和萧承各一份,越清风也签了字后,此事便定了。
“比武定于明日午时,还请在座诸位一同观战。”越公子淡淡道。
众人均出声表示一定会到。
“好了,多大事,大家一起喝一杯,来来来!”烈傲天豪爽地提议。
欧阳玄也同意,“虽比武还未进行,但也算有了进展,来人,拿杯子。”
侍从很快便端来四个酒杯。
四人依次拿起酒,心思各异地碰了杯,一饮而尽。
“几位回席吧,稍后老夫要向你们炫耀炫耀我的宝贝乖孙女,哈哈哈哈……”欧阳玄大笑着回了首座。
奚玉棠也捧场地笑了笑,回到座位上,还未坐下,便忽闻一声惊叫,倏地回头。
只见大堂中央,萧承面色痛苦地弯腰捂腹,口吐鲜血,整个人疯了一般抽搐起来。
————
突变乍起,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萧承抽搐倒地,吐血不止,令在场所有人脸色大变,奚玉棠更是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萧承,腹中忽起剧痛,一口血吐了出来。
“教主!”吕正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呼一声,一把扶住了奚玉棠。
“萧承老弟!”烈傲天一下冲了出来,还没等赶到萧承身边,便见奚玉棠也吐了血,惊呼,“奚老弟!”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玄震怒,“快,大夫呢?去找大夫!”
在萧承抽搐倒地之时,越清风便已和血杀、柳曼云同时赶了过去,骤然听到吕正的惊呼,他猛地停下,震惊地望向奚玉棠的方向,恰见她一口血喷出,刹那间,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柳曼云脚步也顿了顿,犹豫地望着奚玉棠,想了想,还是赶去了萧承身边,配合着血杀几个穴道连点,见他已不再抽搐,探指而出。
微微一滞,两人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
“盟主,”血杀沉声,“萧阁主已经……”
话未尽,坐上的欧阳玄整个人都不好了。
“教主!”吕正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瞬间拉了回来。
欧阳玄猛然回神,对着迟来一步的大夫们大喊,“还不快去瞧奚教主!”
大夫们顿时抱着药箱跑向奚玉棠。
“站住!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吕正大吼。
他艰难地支撑着奚玉棠,后者脸色煞白,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银色面具下滑出,光是看在眼里,都觉得她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就在吕正话音落下之时,奚玉棠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众人均是一惊,可见吕正那副谁来我就拼命的架势,都停下了身形。就连欧阳玄也被吕正豁出去的架势惊住,深深皱眉,“吕堂主,形势紧急,玉棠老弟不可耽误啊!”
吕正犹豫不决,担忧地望了一眼身边的奚玉棠,忽然察觉手臂一紧,对上奚玉棠暗含深意的眼神,顿时下定决心,厉声道,“谁敢碰我教主一根汗毛,我吕正就跟他拼命!欧阳盟主,我们教主是喝了你的人端上来的酒才会如此的,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的大夫上前一步?!”
欧阳玄脸色一变,顿时大怒,“你!”
远处,越清风喃喃自语,“沈七……对,沈七!”
他身形一闪来到奚玉棠身边,没等吕正反应,先闪电般出手阻断她真气运行,接着将人从吕正怀里粗暴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平在地,头也不抬道——
“挡人有用吗?还不去请你们沈大夫!”
吕正六神无主,被他一吼,顿时回神,见自家教主已彻底昏迷,慌忙道,“对,对,七公子……我去找七公子,越少主,我们教主就先拜托你了!”
越清风头也不回地挥手,吕正纵身一跃便向门口扑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大门两步,便听到一声清越之声,携着冰冷刺骨的寒意,传入众人耳中,“别找了,我到了。”
众人回头,见本不应这么快赶到的沈七冷着脸走进来,那张令人惊艳得宛如女子般精致的脸庞,此时布满冰霜。
他一进来目光便落在奚玉棠所在的方向,目不斜视,所到之处,众人自觉地分出一条路来。沈七大步走向奚玉棠,一把挥开旁边的越清风,力道之大,后者险些趔趄。
此时奚玉棠已几近昏迷,沈七探了片刻脉相,从不离身的布包刷地展开,手起针落,速度极快地笼罩了她全身几大要穴。
只这一次出手,便让他额头布满了细汗。
但沈七却并未停下动作,银针一个接一个扎在奚玉棠身上,在众人屏息之时,他深呼一口气,向旁边人伸手,“借匕首一用。”
旁边站着的正是血杀殿殿主血杀,他微微一滞,有些犹豫。
下一秒,一把刀递向沈七,“用这个。”
沈七接过匕首抽出,一个‘清’字赫然映入眼帘。他抬眼扫过越清风,持过匕首,对准自己的手腕猛地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