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风,你这个模样,几天后真能上擂台?”
越清风本是目送她离开的,此刻措不及防地撞进了那双如墨的眼睛里,微微一怔,有些狼狈地闪躲开,慢吞吞道,“谁告诉你我这次要上擂台了?”
看,语气里的客气疏离没了!
奚玉棠总算察觉出哪里不对了。
“你不打算出手?”她这回是真惊讶了。
不仅是她,就连沈七、林渊和小厮秋远都在听到越清风的话后震惊地望了过去。
“不打算。”越清风淡淡道,“奚教主此次大可放心,盟主之位在等着你呢。”
奚玉棠差点一个仰倒:“我放……”
我放你妹的心!
老子苦练三载打算一雪前耻,你居然跟我说你不打了?!老子前几次白输了吗?
……心机婊!
臭不要脸!
心中默念佛经数遍,她总算冷静下来,转身,面无表情地紧盯眼前人,“为什么?”
越清风洒然一笑,“这不是奚教主希望的?”
“好好说话。”奚玉棠声音蓦然一冷。
对面人微微一怔。
顿了顿,越清风轻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任性,“三次足矣,不想打了,我病着呢。”
……奚玉棠,奚玉棠她气得不会说话了。
沈七眉尖一跳,默默往后退了数步。
在场几人隔着数尺都感觉到了奚小教主在狂飙杀气,越清风甚至不用透过面具去猜就能猜到她脸色定是不好,也很有眼力劲地保持了沉默。
直到发现她身上的杀气逐渐收敛,越清风才抬起头,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无辜模样,语调轻松地问道,“奚教主收到欧阳盟主孙女满月宴的请帖了吗?”
奚玉棠没好气,“直说。”
越清风却完全不在意她语气里夹杂的寒冰,端的是一番岳峙渊渟,“不知奚教主明日可有兴趣与越某结个伴?”
奚玉棠:“……”
老子跟你结个P!!
“跟我结伴?”她忍不住开嘲讽,“你有病吧。”
“对啊。”越清风毫不在意,“奚教主不知?”
“……”
强忍着丢针的冲动,奚玉棠冷声道,“那就养你的病,出去赴个什么宴!”
“总是闷在这里,病也不会好。”越清风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呆愣在一旁的沈七,“越某说的可对,沈大夫?”
乍然回神的沈七下意识回答,“倒也没错,不过……”
“那就这么定了。”越清风扬起了那张令无数人自惭形秽的俊逸的脸,轻笑开口,“明日巳时,越某在城西望湘楼静待奚教主。”
奚玉棠本欲拒绝,听到望湘楼,突然一怔,望向越清风的目光变得危险——望湘楼是他们玄天教在洛阳最大的隐藏产业,向来无人知晓,如今突然被提起,是故意还是无意?
越清风神色如常任由她打量,一点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两人无声地对峙,相隔数尺,却好似在无人之处大战一场般,仅是目光相接都好似碰撞出无数杀气和火花,拼的不过是个谁怕谁。
许久,奚玉棠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越家少主脸色微白,在林渊与沈七疑惑的打量下,笑得春暖花开。
第7章 同盟不是你想结
回分堂后,奚玉棠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仔细地将今日与越清风的会面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翻来覆去都没想明白越清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但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对手,奚玉棠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越家少主向来说一不二,既然他说这次武林大会不出手,便是真没这个打算,只不过原因有待商榷,不知是不是真因为他的身体缘故。
既想不明白,她便也索性不费脑子,见招拆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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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奚玉棠带着司离准时出现在了望湘楼,掌柜将她带到了位于三楼的一间厢房外便告退了。
奚玉棠一把拉开房门,入眼便看到一身白底暗纹锦衫的俊逸男子坐在窗边悠闲地喝茶,身后秋远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听到门响,飞快瞥了一眼便又站了回去。
越清风回头,目光清悠地穿过房间,看到奚玉棠身边的司离时微微挑眉,接着便笑着招手,“来坐。”
奚玉棠面无表情地领着司离走过去,大刀阔斧地在越清风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说吧,你什么打算。”
他哪有什么打算。
越清风避而不答,亲手给奚玉棠倒了杯茶推过去,“尝尝,这望湘楼的茶倒是极好。”
奚玉棠面无表情地接过茶盏却并未入口。有没有好东西她当然知道,这是她的地盘好吗?
“我也尝尝!”司离从越清风手中抢过茶壶,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尝了一口,点点头,“好喝!教主,这茶比白开水好喝,你也试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