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床单上有着一大片殷红的血迹。
我不自觉的张大了嘴,脸开始发烫。
我去,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强X的戏码吗?奥西里斯那时才几岁啊?就被休搞到床上去了?休那玩意儿我见过,绝对不是一个少年可以承受得住的,还有没有人性啊?
关键是,被压的人居然老子,是老子!
我脑中一片混乱,飞快地又翻了一页,这次我的脸不红了,那是彻底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还是一张男男春宫图,这回压着奥西里斯的不是休,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洛瑟还在一边毫不避讳的看着我。
我的老脸没处挂,居然还说自己接受得了吵着要来看,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刷拉拉往后翻,后面几乎千篇一律都是奥西里斯,但不全是床戏了,整本书除了第二页是休和奥西里斯,其余画面中都是另外同一个男人,有的时候是在吃饭,有的时候是出去游玩,有的时候在调情,不过最多的还是上床,甚至有些图还有几笔注解。
我实在没勇气去细看那些注解,也没脸把书翻完,直接啪一声合上了书,黑着脸看向洛瑟:“你都看完了?”
他老实的点点头:“看完了。”
“``````”像是给人扇了一记锅贴,我直着脖子梗了半晌,僵硬道:“不好意思,让你看见这样的我,我自己都觉得很恶心。”
他一愣,拿过我手里的书放到一边,攥紧我的手摇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认真道:“不,你一点都不恶心。”
我说:“你别安慰我了,虽然我是不记得了,不过这总归是发生过的事实,不会因为失忆而不复存在。”
洛瑟还是摇头,变本加厉的抱住了我,连声道:“别这么想,我真的觉得一点也不恶心,只是很心疼你。”
我心情委实不好,推开他不由自主地自嘲:“幸亏是忘记了,不然估计我晚上觉都睡不着。”
他抱得更紧,几乎将我勒得喘不过气来,颇孩子气的固执道:“我会努力的,努力变得很强,谁都不要想欺负你。”
我闻言噗一声轻笑出来,深吸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又不会钻牛角尖,你别这么傻。”
他欲言又止,最后温顺地点点头。
我拿起那本书把它放回原处,迟疑地问洛瑟道:“你看完了,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洛瑟同样迟疑了片刻,还是回答道:“是埃蒙。”
轰隆一声,我的脑子完全当机,一个不稳坐到了地上,书柜上的书哗啦啦倾泻下来,一本接一本不要钱似的砸到我头顶。
然后又一本接一本落到厚厚的羊绒地毯上,发出一阵闷响。
狭小的房间里一片沉寂,恍惚中只有跳动的橙色火焰和蜡烛燃烧的哔啵声,在阴暗的环境里诡异无比。
过了好半晌,我缓缓抬起头,眼里犹如一潭死水,机械地说道:“你确定?”
应该是我的脸色很不好的缘故,洛瑟并没有马上点头,而是转开话题说道:“我们走吧?”
我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他,一遍又一遍语无伦次地讷讷:“埃蒙``````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和太阳神扯上关系``````你一定看错了``````看错了``````”
他单膝跪下来和我平视,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的眼睛,带着沉稳不容反抗的目光一字一顿轻声道:“奥西里斯,不要想了,已经过去了。”
我的脸被他挑起,只能一动不动看着他,看着他沉静关怀的眼神,他说道:“我们销毁它,从此没有人再会看见这本书,你在害怕什么?害怕埃蒙还是害怕休?”
我吸吸鼻子,避开他的眼睛。
销毁,真的有用吗?
销毁了就能说明它曾经没有存在过吗?
你已经看到了。
``````我害怕如此不堪的我,会让你觉得肮脏。
我的语言丧失,沉默地跌坐在书堆里,洛瑟像是求婚一样单膝跪在地上,固定着我的肩膀和脑袋。
两个人面对面挨得非常近,他比我高一点,只要微微一俯身就可以吻到我,但是他没有。而是缓缓凑过来,把额头抵上我的额头,让他的体温传递到我身上,细腻、却温暖。
“听话,真的不要想了,你还有我。”
我依旧垂着眼睛,幽幽地说道:“你把你看到的说完吧,我想听完,也好死个痛快。”
“``````”他欲言又止,像是要劝我,但最后还是放弃了,顿了顿说道:“你曾经是休的养子。”
我说:“这个我好像知道一点。”
他继续道:“休把你抚养长大,你算是比较调皮吧,休在你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爱上了你。许多年前,曾经的水神伊洛兰赛追随心爱的女子殉情而死,留下了水神神魂在太阳神埃蒙手中。大约在你十六岁的时候,你和埃蒙相遇,埃蒙很喜欢你,但是休不愿意,明争暗斗的最后结果是导致休被埃蒙用神力禁足在艾利瑟安四百多年,对外称说是因为他管理下界不当``````”
我整个人咯噔一下,恍然道:“然后呢?”
洛瑟看了我一眼,不急不缓地继续道:“然后你被埃蒙带走,强行消去了所有有关休的记忆,作为水神继承人和他的爱人重新培养,他对你非常体贴温柔,所以你很快爱上了埃蒙,和他在一起了。”
``````
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太他妈扯淡了,没事整出这么一桩烂摊子给我,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人多少钱?
还有这个埃蒙老大,消去我记忆做什么?占有欲那么变态?他不是慈悲和光明的象征吗?难道都是骗人的?
最要命的是,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简直叫人心寒。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洛瑟喃喃的同步低吟了一声,突然笑道:“挺有意思的,如果是我,我也这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爆栗砸到他脑门上,破口大骂:“你有毛病啊!你不是很好吗?不许你学他!”
洛瑟没有反驳,而是略微赌气似扬唇的说道:“休在床上这样对你,你都疼哭了,我为什么要任由他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