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沥忙拉住石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就不知道注意身子呢?他又没翅膀,蹦蹦跳跳的把蛋颠破了怎么办?
红烧抓着猎物姗姗来迟,在空中叽叽喳喳地叫着。
石头心情好,又被红烧救过,再看着这只鸟也不觉得那么讨厌了,只是看着那鸟臭屁的模样,让他突然改变态度也很不自在,于是还是用以前的语气对他道:“喂!你又来做什么啊?我们现在没东西给你吃。”
“啾啾啾啾!”红烧鸣叫着把猎物丢在了地上。
石头拉着乌沥的手往外走,问道:“他在说什么?”
“他想和我们分肉。”乌沥看了眼猎豹华丽的皮毛,最近养成的习惯使然,让他看食物第一注意的都是皮毛。
“那兽皮不错。”乌沥道。
“嗯,很漂亮。”石头跑到猎物边上,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猎豹身体,抬头看了眼红烧,笑着道:“喂,烧鸟,今晚我们就一起吃吧。”
红烧圆溜溜的眼睛噌的一亮,连连叫道:“啾啾啾啾~”
现在天还早,石头先处理了兽皮,弄好后刚好到了吃饭的时间,就开始准备晚餐。
人多食物需求大,为了方便,石头把猎豹整只烤了,顺便在火堆边上烤了几个栗子和松果。
红烧早等得静不住了,飞来飞去地催促石头,想靠近,又怕被火烤熟,急得在空中直打转。
石头见红烧小小的一只鸟,为了吃口食物这么辛苦,突然有些心疼他。算起来他比自己还小,好像也没有父母照顾,也不知这样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人一鸟一半人半鸟围在火堆边上,吃着栗子松子等待主食。
一层层的佐料撒上去,烤肉的香味也越来越诱人。夜色悄然降临,火光就显得温暖而明亮。
石头用匕首戳了戳肉,切下一块尝了尝,笑着道:“好了,我们开始吃吧。”
“啾!”红烧开心得用力扇了扇翅膀,挥起的风吹得火光胡乱摇摆,飞起了一股烟尘。
石头立即呵斥道:“你别动,肉都要被你弄脏了。”
乌沥淡淡地瞥了眼红烧,红烧立即老实了,乖乖地蹲在火边上,用力吞口水。
石头用长匕首切下三条肉,一一放进三人的碟子中。
红烧立即啄了下去,没有尸体固定的肉条被他一口咬进了嘴里,炙热的肉条烫得他“啾~啾~啾~”地叫,却还不舍得松口,黑色的喙快速地一张一合,像吃蚯蚓一样把肉往肚子里吞。
“噗!”石头喷笑一声,突然感觉手腕一紧,一偏头,就见乌沥阴沉着脸看他。
石头顿时笑不出来了,怯怯地叫道:“乌沥。”
乌沥冷哼一声,一把抢过石头手里的匕首,手起刀落,火堆上的烤肉“哗啦”一声塌在了火堆中,扑起一阵带着火花的灰尘。
“嗯。”石头忙用手遮脸,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连连拍打身上的灰尘。要是兽皮被烫坏就不好了,这可是今年才做的新衣服。
“嘎!”红烧连忙飞起,嘴里堵着肉,声音闷闷的。
火堆上的烤肉从中间断开,乌沥抓住插在烤肉的后半截身体上的木棍,手一抛丢向红烧,冷声道:“这些是你的。”
“啾!”红烧瞬间转惊为喜,一伸爪子就抓住了烤肉,顿时被烫得哇哇大叫,不得不将肉丢了出去,在地上蹭蹭爪子,又大着胆子抓了几下,抓抓松松了好几次,才把食物拖到一颗大树后。
红烧黑色的爪子刨了刨土,惬意地享用起来。嗯,好幸福,终于可以饱吃一顿熟肉了。
这边,石头还紧张着,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乌沥了。
石头忙把石头用棍子打了打灰尘,用几根粗木棍架着继续烤,胆怯地看了乌沥一眼。
乌沥脸色已经好转,语气轻快的道:“吃吧。”
“哦……哦。”石头磕磕巴巴地应了声,也不嫌弃盘里的食物沾上灰尘,吹了吹就咬了一口。
没了外鸟的打扰,乌沥吃的很愉快。石头见乌沥没发脾气了,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吃肉的时间石头烧了壶水,吃完晚餐就在厨房洗了个澡,和乌沥一起回到了树洞。
深秋的夜晚温度降的很快,石头刚洗了澡,身体被风一吹就直打哆嗦,进了树洞就把门关上了和栅栏门,只留了阁楼下的两扇小窗户透气。
鸟窝中被子也是冰冷的,石头都不敢进去,等乌沥进被窝了才快速脱了衣服,钻进了他热乎乎的翅膀里。
乌沥一手搂着石头的腰,手轻轻拍打着石头的后背,黑暗中微微笑了笑,目光满是柔情,只可惜石头看不见。
石头身体缩成了一团,紧着身体抖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
“乌沥。”石头梗着脖子伸出头,看着乌沥的黑影道:“我们后天再出去一趟可以吗?我想把栗子和松子搬出去买,回来时顺便买些必须品。”
乌沥一下一下地拍打石头后背,轻轻地应了声。
“嘿嘿……”石头低声笑着,趴在乌沥壮实的胸口上道:“先卖掉栗子和松子,我们的货漂亮,送到糕点铺,或者低价卖给小贩,一定很好卖。然后我们就买东西回家,希望能存点钱。”
乌沥听得一头雾水,便只点头。
石头最近总是犯困,说了两句就开始打哈欠,趴在乌沥胸口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乌沥带着麻袋采集松果,光他们居住的松鼠上就摘了一麻袋。
松果又长又粗,比苞谷还大,剥出来的栗红色松子颗粒饱满,表皮光滑,卖相非常好。
乌沥又摘了一麻袋,然后两人在洞里剥松子,装了大半麻袋。下午,乌沥摘了半包栗子回来,剥了壳后也装了大半袋。
翌日,乌沥扛着两大包果实带着石头出发了。
松果和栗子重量不轻,一包至少一百斤,关键还占地方,乌沥背上挂着两个麻袋也不好飞行,速度慢了很多,原本半天的行程,一整天才到达。
石头累极了,为了不拖延乌沥的速度,他一只没吭声。一路上只在中午休息了一小会儿,落地上时他几乎站不住了。
现在已经是黄昏,金灿灿的夕阳给整片田地镀上了一层金色,路上不时有一脸疲劳却透着满足的农夫,和欢笑嬉戏的孩童们身影,影子被夕阳拉的老长。
为了减轻乌沥的负担,石头坚决自己扛了较轻一些的栗子麻袋,弯着的腰几乎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