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顾域尝到嘴里的血腥气,微微一怔,随后眼里漫开血色,他扯出扭曲而病态的笑容:“我流血了……是伏苏咬的啊,你是想报复我吗?如果是的话,这点怎么够?”
他趁伏苏不注意,又迅速低头吻了下去。尤嫌不够,顾域在伤口愈合后又用力咬了自己,那涌出来的血全被推到了伏苏的嘴里。
伏苏几乎快疯了。
顾域嘴里出来的血顺着伏苏的下颌往下淌,汇聚在肩部的微凹处。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喝下去啊。”他苍白的脸上沾上了血点,却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这样也算我的一部分在你的身体里……对吗?”
伏苏几不可查地发着抖,黑暗中他看不到顾域的脸,瞳孔散大失焦:“你疯了……顾域,你清醒一点……”
“我很冷静啊,倒是你,一直害怕地发抖。你在怕什么呢?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忍心伤害你。”顾域一点点舔去伏苏嘴唇和脸上的血,“我已经决定好了——基地最高首长伏苏被王处派人暗杀,尸体已经被火烧的面目全非,而我,会带领异能者为你报仇,将中央控制区据为己有。那群贪婪而腐败的领导层,除了挥霍人力和物资,什么用都没有,你也很希望他们全都去死的,是吧?”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甚至带着一抹笑意。
他以前几乎不怎么笑的,但就在这两天,伏苏却觉得他好像随时都带着微末的笑意。就好像是得到了钟爱玩具的孩子一样,看什么都顺眼了。
“至于你——”顾域含住他的嘴唇,用舌尖舔舐讨好着:“会永远活在我的空间钮里,白天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晚上就进来干你。你再讨厌我,也离不开我了。”
伏苏觉得戏演不下去了。
算了,干吧。
就让你再嘚瑟几天,之后教你好好做人,兔崽子。
之后的几天果然如顾域所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入空间,在伏苏身上发泄着好像永无止境的精力。偶尔伏苏还没来得及睡过去时,也能感觉到顾域抱着他轻轻地发抖。
顾域也在怕。
伏苏知道,即使已经把他关到了空间钮里,变成任何人都觑视不到的私有物,兔崽子还是在怕,还是没有安全感。
这让伏苏在最后一刻稍微犹豫了一下。
毕竟养了十年,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你确定要让我刺激你体内的芯片?]
伏苏叹了口气:[确定。]
华国最高档案中记载着一项不为人知的机密,那就是A省基地所有领导人的体内都必须安装某种特殊芯片。这种芯片有定位和检测生命值的功能,而且一经特定电波的刺激,就会放射出超出人体承受范围的射线,瞬息之内内脏腐败,脑电波停止,甚至来不及感受疼痛。
这是中央的手段,A省基地早已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如果不能很好地控制基地,不如毁掉。
但顾域并不知道这件内部机密,所以没有任何防备。
如果要离开这里,换一个身体的话,自杀显然是最好的方法了。
系统把电波刺激调到特定,确认伏苏准备好了之后,放射电波。
伏苏不得不说中央还是人性化的,他还真什么都没感觉到,就从这具已经安静地死亡的肉体里脱离了出来。
[检测到宿体意外死亡,现开始搜索适宜宿体。]
第69章 灰城12
寄宿身体死亡后,伏苏的魂识挣脱出来。
他的魂体散发着暖色的浅淡光芒, 在一片浓黑之中仿佛一盏摇晃的灯火。
[你找好了没有?]
[啊, 还没,还在搜查, 可能要点时间。]
伏苏百无聊赖地坐在棺材里,打量了一下已经死亡的肉体。死去的人面色非常安然, 没有一丝痛苦,双眼微睁, 睫毛乖巧地覆盖下来, 半遮半掩的棕色瞳仁仿若凝固的晶石,黯淡无光。
他迎接死亡的时候是从容而解脱的。
大概顾域也没想到, 他准备的棺材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伏苏正撑着下巴出神, 空间内隐隐有气流流窜, 他转过头, 正对上顾域的漆黑无光的双眼——当然,顾域看不见他, 只不过在穿透过他的魂识注视着安然入睡的人。
那人的睡姿很端正放松,睡得很沉的样子,所以顾域也只是无声无息地在棺材边单膝跪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握住那人交叠在下腹的双手。
死亡几个小时了, 那肌肤冰冷地像无机质的石块,从内到外沁着寒意。
顾域却毫无所查一般,慢慢地摩挲着僵冷的手指,低喃道:“今天睡得也太沉了吧, 昨天做的太多了吗。”
伏苏坐在棺材壁上,眼前终于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顾域的脸也落入了他的眼底——不知什么时候,透明的眼泪已经爬满了整张脸,仓皇地汇聚、滴落,而他本人却好像没有任何察觉,双眼专注地看着棺材里的人。
甚至连表情都没变。
沉默良久,顾域突然站起来,胸膛起伏地急促,伏苏看他双眼血红肌肉抽搐的样子,以为他要发狂了,但很快他又掐断指甲,强行冷静下来:“你想装到什么时候?还是觉得我很好骗,会放你出去?”
伏苏看他自欺欺人的样子,心生复杂。
异能者五感优于常人,不至于连人是死了还睡着都分不出。
“既然你想装,那就装个够吧。”他跨进棺材里,三两下把那人身上的衣服撕碎,动作仿若濒临崩溃的癫狂,瞳孔也极具收缩,遍布血丝,“我会让你大声叫出来,我要你哭!”
已经死去的人皮肤冰冷,好像贴肤冰块,把顾域冻地浑身颤抖,但他却半点不肯离开,强行摆弄着那人已经僵硬的四肢。
他不断输送着治愈异能,暖化肌肤,去除僵直,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狂躁,下面那人却怎么也哭喊不出来了。
“为什么还不醒?”
“你到底想怎样?如果你是要出去,我、我也可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