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新翰连说话都不顺畅,穆湛盯着他,接连问了几个关于那篇策论的问题。他结结巴巴,完全答不上来。
如今谁盗用谁的策论,谁冤枉谁,一目了然。
但穆湛没有就此停下,仍旧冷声质问,最后蔡新翰脸色苍白,终于支撑不住,在极致的恐惧下崩溃了,“……对!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偷拿了他的策论占为己有!”
众学生低着头,心下骇然。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穆湛毫不留情说:“这般无品无德之人,亵渎圣贤,没有资格留在国子监就读,且不可参加科举,朝廷不需要这样的人。”
“同时,蔡史教子无方,贬为石甸知县,罚五年俸禄。”
两句话,蔡新翰的惩罚和未来,便定了下来,一生与仕途无缘,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家世也一朝跌落,曾经经营出来的人脉尽付诸东流。
蔡新翰面色灰白,身体因为绝望和难堪而颤抖不止。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倒霉,恰巧圣上就来了这里。如果不是这样,他肯定能周旋过去,没事的。他至今都还未明白,自己动了不该惹的人,当他偷走那篇策论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下场。
祭酒垂首接旨。这惩罚或许有些重了,但也算是杀鸡儆猴,以后国子监定然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了。所有人都会知道圣上极其厌恶这种事,一旦犯了,便是将自己的前途葬送。
叶煦他们都为闻鸣玉感到高兴,就等着圣上一走,用力抱住他欢呼,并出去好好庆祝一番。
但事情结束后,圣上离开,竟然出声说:“闻鸣玉,跟孤过来。”
就这么把人带走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叶煦他们这一憋,就憋到了翌日,在闻鸣玉走进学堂时,直接堵住他,追问昨日圣上叫他去做什么了。
闻鸣玉一时噎住,浑身僵硬。他和穆湛坐马车回宫,又亲又抱,说了很多私密话,最后甚至到了床幔后面……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圣上、就是,让我不要把那事放在心上,要认真念书,勤勉致知,明辨笃行……”
闻鸣玉耳朵通红,都快编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大婚啦!!!=3=
PS:皇后马甲不是我故意不掉,而是玉崽还要在国子监念书,掉了他肯定没办法念下去了,穆湛知道他喜欢国子监的氛围和朋友,不想他困在后宫,所以会瞒下来。
第66章大婚
闻鸣玉没想到回了学堂,会被堵住问了那么多问题。事实证明,人的好奇心都是非常强的,他们都恨不得自己就扒在边上看完了闻鸣玉面圣的整个过程。
但事实情况根本没办法说出口,闻鸣玉只能含糊敷衍过去。为了故作淡定编谎话,他紧张得后背都冒汗了。
叶煦忍不住问:“你去跟圣上说话,不害怕吗?毕竟,有……那样的传闻,昨日圣上来的时候,我简直吓傻了,呆滞行礼,脑子根本不会转,只能凭本能行动。”
“以前听说的时候,我还觉得夸张,真的圣上亲临了,才能明白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有种让人不敢抬头的敬畏,压迫力太强了。你还能在圣上面前正常说话,实在厉害,换我肯定一声都吭不出来。”
其他人都连连点头,显然昨日被圣上突然驾到给吓得不轻,大气都不敢喘,此时很是佩服闻鸣玉,勇气魄力过人。
闻鸣玉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把穆湛说得很可怕的样子,忍不住为他辩驳说:“圣上其实很好人,脾性也很温和。”
瞬间,其他人都很震惊地看着他,仿佛他的脑子坏掉了。
脾性好?那些吓死人的传闻都是假的吗?
而且昨日圣上亲临时的言语行为,怎么看也不是个温和的人吧?
闻鸣玉就说:“昨日那是特殊情况啊,出现了那么严重的事,生气是理所应当的,也说明圣上很重视我们国子监。”
叶煦他们一听,也觉得有点道理。
闻鸣玉又说:“圣上为我主持了公道,帮了我大忙,事后,还提醒我别把这事放心上,为一个恶劣的人让自己难受。”
这么一说,叶煦他们更觉得圣上是个很不错的人了。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传闻肯定有其夸张成分,比起那些,自己亲眼看到圣上做的那些事,不是更可信?难道说……圣上其实是个面冷心热内敛温柔的人?
不管怎样,圣上很严肃地处理了这事,没有让闻鸣玉蒙冤,也惩罚处置了令人厌恶的蔡新翰,不少学生对圣上的看法都有了比较好的转变。
策论一事过去,日常又恢复了平静,闻鸣玉一如既往地在国子监和皇宫之间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