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怎么说都逃不了这教训。
闻舟尧当即照着他膝弯踢了一脚。
林俞整个人一歪,都懵了,猛地抬头睁大眼看着他哥。
虽然是很小的力气,但对于他哥对他动手这事儿,林俞是真的彻头彻尾的懵了。
除了小时候把他掀下床,这是闻舟尧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他动手。
他听见闻舟尧说:“我说的是,你明明有很多种方式选择避开,却还是用了最危险的一种,遇事就先想着自己往前冲,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这问题,你有听进去?以前是,现在还是,是不是没吃大亏你就永远记不住教训?”
“没有!”林俞当即否认,举手,“我发誓,绝对没有。”
闻舟尧看着他不说话。
林俞这次贴过去,确定他哥没再动手,才接着说:“今天这事儿真的纯属预料之外,哪是我上赶着惹事啊,都是形势所迫。”
闻舟尧显然懒得和他拉扯这个,看着他的脸眯了眯眼睛,开口说:“我知道你从小到大想得就多,也够聪明,但林俞,别人也不都是傻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撞上了铜墙铁壁,你来不及给天向叔打个电话,来不及通知家里,来不及让我知道,你又该如何?受伤害的是只有你一个人吗?是很多人,是那些你心心念念在乎的人。你本末倒置了,明白没?”
林俞心下一颤,恍如有什么东西直击心底,让他生出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很少会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目标,明白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能要的。
他总觉得自己经历过一遭,看得比谁都明白。
可到现在这一刻,他才发现,真正的明白人其实是闻舟尧。
他从头到尾都不算是林俞这样的局中人,他并没有看尽林家的没落,也不全部了解行业的更迭兴衰。
可他看透了最根本的东西。
是林俞最初想要守护,可后来又如雾里探花,分不清孰轻孰重的东西。
是情感。
当作品都失去温度的时候,就会空余技巧的华丽。
就如同人一旦离开,消失在这个世界,那一切都是虚妄和徒劳。
他是重要的,需要先保存自己,才能爱护身边的人。
可他总是忘记。
这才是闻舟尧生气的根本原因。
林俞怔愣的表情太长太久,就好像当时把刀插进一个人的身体那种当下的反应再次回归,鼻尖萦绕的都是血腥气。
胃里开始翻滚,那是迟来的身体反应。
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他强迫自己忘掉了那个画面,冷静地面对随之而来的麻烦。
他做到了,但他实际上没办法消解的那种情绪一直停留在他的记忆深处里。
那是恐惧,用他这辈子最重要的手上工具,去伤害一个人的恐惧。
或许是他的脸色在短时间内变得苍白,脖颈上贴上闻舟尧温热手掌的时候,他才恍然抬头去看了他一眼。
闻舟尧眉心紧皱,担忧地看着他,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事。”林俞摇摇头。
他话刚落,就猛地转身掉头,在路边的水沟里吐了。
反应非常大,吐得他眼前一片模糊,喉咙烧灼,生理的反应完全失控。
手边递来一瓶水给他漱口,同时贴在后背轻拍的动作最后终于让他缓慢停了下来。
“我没事,缓缓就好了。”林俞弯着要,哑声摆手对闻舟尧说。
下一秒一双手直接从林俞的腋下穿过,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林俞猝不及防,伸手撑在闻舟尧的胸前,抬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