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点点头,煞有见识的说:“稽胡人狡诈,又归顺齐氏,留之恐有后患,杀之安心。”
的确如此,上辈子郝阿保和狼皮被抓之后,就直接被抹了脖子,不留后患。
杨兼眯眼想了想,说:“杀了……多可惜。”
杨广奇怪的仰起头来看向杨兼,他本是杀伐果断的暴君,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这会子因为个头太矮小,还要仰着圆圆的脸盘子去看杨兼,威信与威严都大打折扣。
杨广说:“这些蛮夷不宜收服,倘或心存反心,后患无穷,唯恐腹背受敌。”
杨兼点点头,说:“的确如此,但为父问你,上辈子,为父何时上位?”
杨广沉思了一下,开口说:“四十岁承大统。”
杨兼“啧啧”两声,用温柔的语气,笑着说:“迟了,太迟了。”
杨广恍然大悟,是了,如今自己重生而来,难道还要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向上爬么?父亲四十岁成为皇帝,自己还要等多少年才能成为皇帝?
杨兼说:“阿爷虽为隋国公,但手中兵权不足为惧,若你我能多多收揽兵权,何须再等二十年?”
的确如此,历史上的隋文帝上位,是等小皇帝宇文邕耗死了大冢宰宇文护之后,又把小皇帝宇文邕给耗死了,宇文邕的儿子没有一个成器的,于是隋文帝顺理成章的改朝换代,恢复汉家。
杨兼如果想要打破这个局面,必须有所改变才行,而如今,改变……就在眼下。
杨兼说:“稽胡虽然冥顽不灵,但我看他们也是人才,而且善于水战和山地游走,如果能让他们倒戈去攻打齐人,咱们岂不是清闲很多?还能白白收揽两千兵马,何乐而不为?”
杨广眯着眼睛,圆溜溜的猫眼变成了狼眼,反复思量了好几下,点头说:“是了,的确是这个道理,儿子多谢父亲教诲。”
杨兼笑眯眯的纠正说:“是父父。”
杨广:“……”
“放我出去!!!”
“放开我!”
“你们这些周贼庸狗!!”
郝阿保底气很足,被押回延州总管府之后,喊了一夜,一刻都没住口。因着他力大无穷,李檦怕他挣开绳子跑了,特意给他加了枷锁,还绕上了好几圈的绳子,好像一只粽子一样五花大绑。
郝阿保怒吼着:“你们这些周人狗!!放了我!!老子与你们势不两立!!”
“来人!!有没有周狗听得见!”
“放了老子——”
吱呀——
郝阿保睁大喊着,牢房们突然被推开了,杨兼施施然从外面走进来,晃着腰扇,一派悠闲模样,身后还跟着奶里奶气的小包子杨广。
郝阿保见到杨兼,愤怒大吼:“周狗!我杀了你!!”
杨兼嫌弃的说:“光说不练,假把式。”
郝阿保现在要是没有被绑,绝对第一时间去撕烂杨兼的嘴,但是很可惜,他根本做不到。
郝阿保忍着怒气,说:“你把我的兄弟们怎么样了?!你这周狗!如果你敢动我兄弟们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杨兼笑了笑,说:“看不出来,你还挺重情重义?”
郝阿保冷笑说:“比你们这群背信弃义,狡诈多端的周狗重情重义的多!”
杨兼点点头说:“好好好,如此甚好,你越是重情重义,兼便越是放心。”
郝阿保奇怪的看向杨兼,不知杨兼是甚么意思。
杨兼说:“实话跟你说了罢,兼这次过来,是因着……看上你了。”
郝阿保一愣,隔着牢房的栅栏上下打量杨兼,还以为杨兼有甚么特别的癖好。
“咳咳!”小包子杨广站在身后,使劲咳嗽了两声,他知道父亲又开始戏耍人了,忍不住把话题揪回来。
杨兼这才笑眯眯的说:“只要你肯归顺于兼的门下,兼便放了你的兄弟们,如何?”
“我呸!!”别看郝阿保长相清秀,脾性倒是火爆的很,冷笑说:“想让我归顺,做梦!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甚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