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父父说的都是对的。
——二则,父父做菜最好吃。
——三则,无条件敬爱、孝顺父父。
——家规补充协议:如果父父做错了,请参看家规第一则。
杨广:“……”
杨广板着小肉脸,一时语塞,看了好几眼,这才狐疑的看向杨兼,说:“这不是之前的……”家规?
杨兼微微颔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无错,这就是家规,你我合作的条件就是这三章家规,你能遵守,便继续合作,你不能遵守,咱们便一拍两散。”
杨广当即说:“自是能合作。”
杨兼微微一笑,拿出朱砂印泥来,摆放在杨广面前,说:“画押。”
这家规之前画押过了,还按着杨广的小手印呢,不过杨兼执意如此,杨广便又将大拇指按在印泥里,轻轻沾了沾,然后盖在家规的蜜香纸上,说:“如此,可以了罢?”
杨兼拿过家规,吹了吹未干的红印,说:“成了。”
杨兼将约法三章的家规仔仔细细的叠起来收好,说:“如此一来,咱们人前便和往日里一样,切不可露出甚么多余的马脚。”
杨广老神在在的点点头,说:“正是如此,儿子也以为这样甚好。”
杨兼又说:“至于现在……”
宇文直被杨广哄骗,自己跑到了稽胡老巢去,说实在的,杨兼还要感谢杨广呢,左右不是自己烦心的事情,便站起身来,回到了床边上,向后一仰,呈大字躺在床上,说:“现在……睡觉。”
他说着,侧过头来冲小包子杨广招了招手,说:“儿子过来,给父父做抱枕。”
杨广眼皮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坦白身份之后,他们的相处关系会和以前大不一样,毕竟自己已经坦白了,自己是未来的一朝天子,那可是无比威严的,哪知道杨兼竟然还要自己做甚么人体工学抱枕。
杨广沉着小肉脸,说:“不可。”
杨兼挑唇一笑,哗啦一声从怀中掏出家规三章的蜜香纸,轻轻抖了抖,说:“这上面可写着呢,无条件敬爱孝顺父父,现在是你孝顺的大好时机,快来给父父做抱枕,难道你想违背誓约么?”
杨广:“……”
杨广眼皮一跳,的确,家规是这么写着的,但是做不做抱枕,和违背不违背誓约,有甚么干系?
杨兼振振有词的说:“儿子连抱枕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父父,更别说什么共享天下了,唉——”
杨兼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摇头说:“看来说甚么帮助父亲登顶天下,都是骗人的言辞。”
杨广一听,头皮发麻,连忙迈开小短腿跑过去,一着急又有点漏风,奶声奶气的说:“窝做抱枕!”
杨兼实在没忍住,“嗤”一声笑出声来,挥手就把小包子抱上床来,杨广毫无隋炀帝的威严可言,使劲踢腾着小腿儿,有点后悔一时脑热便答应了做抱枕,漏音的喊着:“放、放开窝……要被压死啦!”
第二日一早,因着是在延州总管府,所以杨兼也不好懒床,很早便起了,大家围坐在一起用早膳。
杨广虽说在人前要装作和平时一样,但如今已经被杨兼发现了,所以杨广也懒得勉强自己装萌,肃杀着一张小肉脸,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都冷漠,一副老成的模样,自己扒拉着小勺子喝粥。
宇文会不知昨天晚上发生了甚么事情,奇怪的看向小包子,说:“哎呦,小侄儿今天怎么有点不太一样,是没睡醒么,看这小脸儿……”
他说着,还伸手戳了戳杨广肉嘟嘟的小脸蛋,杨广小脸一板,冷冷的看了一眼宇文会,“啪!”抬手直接拍开。
杨广还是个小包子,拍开宇文会的力度其实并不大,宇文会被拍开之后却愣了,小侄子一脸嫌弃的模样,那眼神凉飕飕的,让人后背发麻,愣的他连粥都忘喝了。
杨兼一看这场面,稍微俯下身来,在杨广耳边低声说:“儿子,不要如此肆意,小心被人看出端倪,太特立独行了,可是会引人怀疑的。”
他说着,舀起一勺粥水来,笑的无比慈爱,说:“来儿子,父父喂你吃粥。”
杨广眼皮猛跳,自己压根儿不是个奶娃娃,不需要旁人喂饭,杨兼明明已经知晓了这一点,但还是执意要喂他吃饭,杨广觉得这可能是杨兼所谓的“养成癖”发作,虽杨兼也不知“养成癖”具体是甚么东西。
杨广不好拒绝杨兼,只能硬着头皮张开肉嘟嘟的小嘴巴,把一大口粥都食了。
杨兼笑着说:“儿子,好不好吃?”
“好——粗——”小包子说话还漏风,奶萌的拉着长音,尽职尽责的扮演小可爱,还不忘了讨好一下杨兼,说:“可素,没有父父做的粥好粗!”
杨兼笑起来像个大灰狼,说:“我儿真乖,就是可心。”
虽小包子的外壳下面,竟然是老谋深算的正牌杨广,但是并不妨碍甚么,毕竟小包子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杨兼也不能亏待自己,便安心享受养儿子的欢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