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寻一回头,薛大少爷已经专注地解起自己的衣领。
“你在干嘛!你现在不可以干,冷静!法律的枷锁被把你拷走的!虽然我会保密,嗯……”
薛放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不要。”
薛放表情十分真切,把领子拉下肩头:“请你喝饮料,真的。”
简直像极了街上想用糖拐带小朋友的坏蛋。缪寻头顶的猫猫天线蹭得竖起,警惕回绝:“谢谢,我不喝。”
向导被迫放弃,蜷缩在座椅上,额头抵着软椅靠背怔怔出神,失落,心伤又无力。
缪寻…………缪寻决定妥协。
“我先说好,就是喝了‘饮料’也不能快快长大……我就轻轻咬你一下。”
薛放马上坐了起来,期待地望着对方,眼前浮现出可爱的幻象:一大颗紧裹着闪光锡纸包装的夹心太妃糖,又甜又软,黏黏糊糊要靠过来了……
“咚咚!薛少爷,您还好吗?”居然有人在砸飞行器的钢门,焦急想要确认薛放的安危。
眼见着那一大颗“糖”不耐烦地啧了声,跑去开舱门,又看见“糖”与一个中年男人在争论——
“我让你执行保护任务,没让你保护到床上!”
“上床还早,别操这个心。”
“薛少爷衣服怎么回事,刚想下手被我逮住了吧!你们这种小哨兵我见多了,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生米煮成熟饭,搞结合标——”
“放心,不会有结合。主管,还有别的问题吗,少爷让我送他回去。”
“……你小心伺候着!”
…………
缪寻回来直接坐到前面驾驶位,启动飞行器离开。
一路上,后排都没有声音,安静到缪寻以为人睡着了。
快到市中心时,机翼掠过空轨岗亭,突然被拦下来要求靠边。
空警上来看了一眼:“驾照拿我看看。”
缪寻:“……”
他忘了,他高超的驾驶技术是在学院学的,可实际年龄不满,还没去考首都星的民用驾驶证。
“是我开的。”身后突然响起声音。
薛放站起来,把缪寻拉到身后,揉着太阳穴,抬头对空警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酒驾,请问怎么判?”
“薛议员!?”空警认出这张脸,态度一下子和缓多了,“算了没出事就好,您带解酒剂了吗,不行我给您打一剂,方便您回去半路驾驶安全。”
薛放捋起袖子,伸出手臂,“麻烦你了。”
啊,要醒酒了吗?缪寻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
喝醉的少爷还挺……挺有趣的。
啪叽,简易按动针剂在皮肉扎下细密不见血的小口,冷冷的解酒剂打入血管,薛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放下袖子,不动声色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思维果然清醒许多。
挂上与往常一样的微笑,和空警寒暄几句,听他反应了一些路设交通的情况和待遇,简单告别后,回过头,是委屈巴巴的小猫脸。
“怎么了?”薛放习惯性去揉他,但今天摸到的是兔耳发箍。
缪寻拽下发箍,赌气似的丢到座位上。
但凡他早出生三百零五天……也不至于因为没驾照被查,连累薛放半路打解酒针。
飞行器重新启动,这次负责驾驶的是薛放。他酒醒了大半,偷看了副驾驶座上飞机耳状态独自生闷气的小家猫好几眼,假装不经意说:“还好你来了。”
飞机耳颠了颠,“……不是你让我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