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里梅刚想冷嗤,就听到身旁的男人命令道:“全军撤退,6公里范围内清场,给你5分钟。”
赫里梅自以为是地猜测:“您是想谈判吗?身为哨兵和您的副指挥,我可以陪您去。”
“不需要。”
干脆利落丢下三个字,薛放走进小楼里。
“总是拒绝,够冷漠的。”赫里梅走之前,瞥了眼楼上。
“虎皮糖”朝他笑了笑,他心里一阵不适。那实在是太过有攻击性的美貌,和这丛林里的蘑菇一样,越是鲜艳美丽,就越剧毒无比。
哨兵小队训练有素,不到5分钟,方圆6公里内走得干干净净。
推开三楼掩着的门,薛放进门第一反应是反锁。
缪寻正在拿换洗衣物和毛巾,听到身后落锁声,稍稍直起身,还未转过头就被从后面抱住,一双手臂穿到前面,紧紧搂住他的腰。
仿佛怕他跑了似的。
衣料单薄,他的五感虽然没有哨兵那么灵敏,也能清晰感觉到男人紧贴他的胸膛,心脏在激烈跳动,脑袋枕在他肩膀,呼吸频率越来越混乱。
缪寻觉得挺有趣。
帝国这个每天在星际要闻上遭媒体和贵族党们批判怒骂,照样冷血作风不讲情面的执政官,居然一上来就这么热情……
且粘人。
他转过身,自己比执政官高一点,方便他捏起男人的下颌,歪着脑袋打量。
“还行。”
薛放骤然惊醒:“什么还行?”
丛林里的“野猫”勾起笑容:“作为谈判的条件,还算合格。”
这样生疏的语气……
重见时令人恍惚的巨大欢喜全都化为泡影,浸泡在沉闷的炎热中,薛放却感觉血液冻成了冰渣。
他打起冷战,坚挺的脊背佝偻起来,眼镜片沉甸甸挂在鼻梁,仿佛压迫到神经,让视线变得晃动模糊。
“你……又不认识我了……”
缪寻抱起浴巾,朝浴室走:“我知道。”
男人殷切期盼着抬起头。
缪寻笑道:“你是执政官,每天消息满天飞,想不认识你都难。”
薛放僵住了身体,难以呼吸。
但他还是跟着缪寻进入浴室。“猫”没有避开,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脱下衣物。木屋里设备陈旧,顶灯晦暗不明,薛放看见他背后熟悉的伤疤,心中稍稍安定,至少这还是缪寻原来的身体。
缪寻发现他的视线,背过手摸了摸那些旧伤,“这些伤疤和你有关吗?”
“……有。”玥萨犯下的罪过,他也要付出一定责任。
“那我和你的羁绊还挺深啊。”缪寻以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薛放身体震动,像胸口贯穿一箭,痛得几乎站不稳脚跟。羁绊,绑定,那些亲密链接都不复存在了,他手腕上的徽记早已消失,即便现在离缪寻不到两米距离,也根本感觉不到对方的精神情绪。
“我是你的向导……”他嗓音干涩嘶哑。
缪寻昂起头,任温水浇淋而下,“我没有异能,为什么需要向导?”
“你曾经是我的……我,的,哨兵。”
缪寻转身时,突然捂住腰部,轻轻“嘶”了声。
那个向导像被戳中神经,条件反射地踩着水冲过来:“怎么了!哪里痛吗?给我看看。”
缪寻一把擒住他肩膀,粗暴干脆,反手按在淋浴头下的墙面,膝盖抵住他的腿,脚踝勾缠,让他无法动弹。
当然,薛放压根就没想过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