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_分节阅读_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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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口齿清晰,仿佛憋了许久冲脱出口,听得薛放一怔。

难道他时不时小咪小咪地喊,给缪寻造成了自我认知障碍?

发了高烧的小猫颧骨泛红,他微微出汗,皮肤在暗光下散发着光泽的蜜色,闻起来又甜又苦,很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太妃奶糖。

如果现在一口吞下,一定会柔滑地淌进嗓子眼里,那种高热可口。

薛放用手指轻轻磨搓他的头发,捧着他的后脑,在他唇上小心啄吻,浅尝辄止。

“啊……”微薄的向导素非但没有缓解症状,反而引导和加重了发热。缪寻烧得大脑昏沉,只凭借本能想去攫取更多,那个人却松开手,把他塞回被窝。

好过分……他昏痛地想着。

倾斜的视线里,男人离开了房间,又脚步匆忙地回来,他穿着柔软的灰色便服衬衫,身上有愈来愈烈的海盐味,好咸好咸,闻得他口渴。

“我们打针。”声音很温柔的“大盐块”靠近过来,缪寻下意识往旁边躲。在他眼里,这就是一包巨大的人形盐,妄图让他失水。

“躲也不行。”

“盐块”凑近观察他满是血丝的眼睛,担忧地问,“感官失常了吗?”

说着,他往缪寻嘴里塞了一小颗软糖,作为简单的测试剂,“甜吗?”

“不甜……”味道怪怪的,想吐掉。

“味觉混乱,还是应该打退烧针。”薛放边用小型测试仪快速查看哨兵的发热数据,38.4,边在特殊医疗箱里找到对应针剂。

哨兵的身体之敏感,连发烧时用药都是特殊的,要精确到微毫。血压,体重,心跳速率和体温要明确测算,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娇气”的体质。

当然,“娇气”不“娇气”,要看对待他的人的态度。在组织里生病,打通用药剂当然也不会死,顶多是剂量有点大,引发一些副作用,呕吐绞痛两天就会好。

身体素质高和体质敏感并不冲突。

薛放安上针头,在他手腕捋了捋,寻找静脉血管。

“等……”缪寻忽然喊住他。

薛放还以为他害怕了,头也不抬地安慰,“一下就好,别怕。”

“等……等等……”意识不清的缪寻反手夺过注射器,打开双腿,在自己腿根摸索了下,摸到那六道深深的疤痕,扬起手,想要朝它们扎下去,再添一道新伤。下手之狠,令人心惊。

“给我住手!”薛放怒不可遏地抓住他手腕,想从手心抠出来。

可缪寻捏得死紧,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

恍惚中的小野猫,看到人类拿了针剂,就以为自己要被洗脑,想赶在注射之前给自己留下痕迹。

“不给你洗脑,没人会洗你的记忆。”薛放贴着他的耳廓轻轻劝导,“是我……我是你的向导,不会害你……”

手指慢慢松开,针剂掉在薛放张开的掌心里。缪寻低垂着头,脑袋向下一点一点,随时会睡着。

针剂推进血管时,他比敏锐感到冰凉的液体从小臂窜向其他身体器官,像被入侵了,渐渐发起抖来,又强行克制住身体反应,咬着牙,牙尖打战。

味觉失灵,嗅觉却高度放大。薛放用来给他消毒针口的酒精棉球贴上皮肤,他一闻到那味道,胃里翻滚就直犯恶心。

“继续睡吧。”给他打针的人如是说。

可他坚持睁着眼睛,不管身体器官如何在胸膛里火烧火燎,叫嚣着要他休息,他都置之不理,恐惧在心里作祟。

要是睡着了,醒来后……就不是这个他了呢?

“唉……”一道心痛的叹息。

一只手悄悄附上他后颈,粗厚的精神触手撞进意识云,强势弄昏了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缪寻的症状减轻一些,但还在低烧。

薛放在他面前忙忙碌碌,通知钟未七找老师代课,说他不去上了,钟未七急得冒汗,反复解释实在找不到替换人手,其他老师的课都安排满了。

“那就停课,停一天不上,后面我再补进度。”他斩钉截铁地说。

钟未七:“可今天是期中考,没法再拖了……”

缪寻抬起发肿的眼睛,嘴唇干裂起皮,张开时,上下两唇仿佛粘了一夜后被撕开,嘶嘶直疼,“你去吧……我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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