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傅生俯身亲了一下须瓷的额头,“她等你呢。”
梅林正站在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的草地上,看着旁边的小女孩画画。
须瓷安静地走到她身边,也没出声打扰。
小孩子的画是最难懂的,但又充满想象力,带着独一无上的纯真。
“你觉得她在画什么?”
须瓷迟疑了一秒:“妖怪的嘴巴?”
梅林笑了笑,俯身问身边的女孩:“宝贝能告诉我,你画的是什么吗?”
“是家!”小女孩笑得很暖,“我们是一个大家庭,就像是花一样,里面住着很多人……”
须瓷愣了几秒,重新再去看那幅画。
看起来还是无法跟女孩说的话联想起来,不过倒是能理解了。
小女孩喜欢这个家,所以家的形状是像花一样,里面乱七八糟的线条应该是身边的小伙伴。
须瓷抿唇说:“我不懂画画。”
梅林安抚道:“很正常,我有时候也不懂小孩子在画什么。”
“走吧,我们去那边转转。”
……
在等待须瓷的过程中,傅生给孤儿院签了一笔赞助。
如今的院长是已逝老院长的弟弟,年纪也不小了,在傅生问及叶清竹时惆怅地叹了口气:“前面回来过一次,在小裴以前住的房间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说是工作忙,以后可能没什么空回来了。”
傅生默然,顺着叶清竹的话安慰老人:“她确实忙。”
“我晓得,现在女娃也都想闯事业,都忙得很。”
傅生和院长闲聊了几句,没过多久就远远地看见梅林朝自己走来。
“怎么样?”
“医院检查没问题后就可以减量了,但是这期间会有一些副作用,你得多点耐心。”
“我会的。”
傅生已经查过了各种可能出现的症状,比如说多梦易醒,脾气可能会暴躁一点,或是恶心没什么胃口,他都有心理准备。
梅林突然道:“他还是有同理心的。”
傅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须瓷正蹲在草地上,抿着唇帮一个小孩找东西。
虽然看起来不太高兴,但是并没有甩手走开不管。
“其实有的时候,是他自己把自己放在了糟糕的一面,他认为自己很不好,很糟糕,很‘坏’。”
梅林缓声道:“所以一出现意外状况时,就容易消极处理。”
傅生点点头,表现明白:“他很好。”
梅林收回目光,看向傅生:“难得你现在还这么觉得。”
——
须瓷好不容易帮小孩找到了他的东西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夜色慢慢笼罩了大地。
他望着不远处看着自己傅生,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朝对方走去。
越是靠近越是心悸,须瓷的脚步越来越快,直至小跑起来扑进傅生的怀里。
“跑这么急做什么?”
须瓷闷在傅生怀里摇摇头不说话,傅生也不追问:“刚刚在做什么?”
“那小孩看不见。”须瓷闷声道,“别的小孩送给他的生日木牌掉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