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连夜开车带来的疲劳,让傅生很快入睡,怀里又抱着一具温热的身体,睡得就更熟了。
须瓷倒没什么睡意,昨晚吃了安眠药,睡了也有快八小时。
现在正当正午,褪去阴雨的天空逐渐变得明亮,连窗帘都遮不住亮眼的光。
睡梦中的傅生微微蹙了眉头,须瓷小心地为他遮住双眼,眼帘回归于黑暗后,微蹙的眉头逐渐放松下来。
须瓷放轻动作蹭蹭傅生的下巴,时不时亲亲他的锁骨和脖颈,等傅生在睡梦中有所感觉微微动作后,须瓷就会停下小动作,再等他睡得深沉后,继续往复之前的小动作……
“啪!”
猝不及防的,须瓷的屁股遭受了重重一击,酥麻了他半边身体。
傅生微哑的声音响在耳边:“闭眼,睡觉。”
“……”
须瓷不敢动了,傅生抱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的位置,用不着遮光后,他的手臂都被傅生一起箍进了怀里。
这个姿势其实束缚性很强,并不舒服,但须瓷却很满足,他在傅生锁骨处蹭了蹭,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傅生闭着眼睛,还带着些许困意,修长的双手顺着须瓷的衣角滑了进去,抚上了那柔韧的腰线。
掌心的皮肤带着青年特有的细嫩,于是下手力道都不由自主重了些,直到听见小孩哼了声,傅生才缓缓睁开双眼。
须瓷正睁着一双明媚的眼睛望着他。
须瓷的眼睛偏长一些,双眼皮比较薄,睫毛又黑又长,眼尾微微上扬,眸色是偏黑灰的色调,整体看起来精致得不像话。
傅生低头吻在了须瓷眼下,他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小声道:“江导给你打电话了。”
傅生嗯了一声:“我定了晚上的机票回去,接下来你要乖一点,我没那么多时间再到处跑了,听话好吗?”
“……我知道了。”须瓷想说你不用管我,可这话迟迟不敢说出口,怕傅生真的不管他了。
“乖。”傅生抵着须瓷发顶问,“之前在石居,你去追谁了?”
“……我认错了。”须瓷垂眸,“我看成一个……”
他顿了半晌:“看成一个朋友了。”
傅生没在追问,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
两年之前,须瓷的交际圈他基本都知道,有哪些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他数都能数得出来。
用须瓷的话来说,他懒得去发展和傅生以外的亲密关系,他不需要朋友,他只要傅生。
当时听到这话傅生也只当作一句情话一笑而过,如今却真的成了这种局势。
如果须瓷没骗他,那这个所谓的朋友,只能是在这两年认识的人。
这是他错过的七百多天的时光,也是须瓷生命中最灰暗的时光。
须瓷看着站在床边换衣服的傅生,好一会儿主动回答了傅生睡觉之前提出的问题:“钱是我存下来的。”
“……”傅生扣完最后一粒扣子,无奈地弯下腰,他亲了亲须瓷的脸颊,“宁愿处在那种生活环境里,也要存钱?”
因为身无分文时,遇到要花钱的事情真的很痛苦。
明明只要有钱就有希望,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眼睁睁看着他人死亡。
“想送你一份礼物。”
须瓷乖乖抬着头,配合着傅生亲吻,像是在说一件神圣的事情:“一份很棒的礼物。”
傅生顿了顿,对礼物的含义毫无所觉:“傻不傻,你把自己照顾好,就是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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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傅生站在公寓楼下,等待着须瓷下来。
须瓷说要先送他一份小礼物,固执地让他先下来等他。
以须瓷现在的状态,傅生根本是离开一眼都觉得不安心,奈何小孩一直坚持,他也只好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