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眼,不是错觉,须瓷抓着他衣襟的手抖嗦个不停。
他将人放到棚内,雨珠砸在棚顶的声音极其醒目。
须瓷的衣袖被揭了上去,伤的是右手臂,皮肤已经擦伤了大片,红色的血丝步入其中。
傅生看向一边的陆成:“有医药箱吗?”
陆成:“……有。”
陆成叹了口气,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浑身湿透的两人:“你先带他去换衣服吧,然后回酒店上药,你自己也得冲个澡。”
“好。”
傅生跟叶清竹点点头,再次抱起须瓷朝更衣室走去。
叶清竹看着他们的背影:“我说什么来着?”
陆成疑惑道:“但这两人真要有什么,照傅生的性子,他怎么会把人丢在国内不管不顾?”
“谁知道呢?”叶清竹笑了笑,回到化妆室内准备自己的下一场戏。
所有人散开后,陆成才看向一旁的汪觉:“这种事别再有下次。”
汪觉还想辩解一番:“我……”
陆成打断了他:“我不在乎你是谁带进来的,也可以容忍你演技上的缺陷,但最起码安分点,别给我惹事。”
--
更衣室内,须瓷被放了下来,他避开傅生解他戏服腰带的手,有些慌乱地望着傅生:“我自己换就好。”
傅生望着自己抓空的手,半晌后说:“速度。”
须瓷走进隔间里,将湿漉漉的外袍脱下,刚准备脱内衫时,隔间的门被敲响。
须瓷神色一僵,迟疑着打开隔间的门,望见傅生冷淡地看着他,递给他一条毛巾。
“……谢谢。”
等待的过程中,傅生显得有些沉默,须瓷变了很多,昨晚他的状态很像以前那种嚣张霸道的感觉,但却又掺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翼翼。
刚刚那句嗫喏的“谢谢”,更不像是须瓷会说出来的话。
瘦太多了。
昔日里,他抱过须瓷无数次,不论是平常生活中的抱,还是床上的,他都再熟悉不过须瓷的体感。
磨蹭了好一会儿,须瓷才换回了自己的干净衣服。
戏服和面具都已摘下,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面色有些许苍白,眼眶还有些泛红,看着颇有一点可怜兮兮的感觉。
傅生见状微顿,随后拎着医药箱走在前面,等待须瓷跟上来。
“你的伞呢?”
须瓷拿伞的时候,似乎还往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傅生撑开须瓷递过来的伞,瞥了他一眼:“跟上。”
伞不带,罩两个人有点勉强,但挤挤也不是不可以。
可傅生偏偏就将伞侧向须瓷这边,大半身体都暴露在雨水的冲刷下。
“你……我不用伞的……”须瓷抿着唇,后面的话被傅生一个冷淡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傅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靠近他纯粹是因为他此刻浑身湿透,没必要再把须瓷弄湿。
就算是分手,他们也曾亲密过,倒不必那么矫情。
“几楼?”
“三楼……”
傅生对房间的狭小并没说什么,只是微微蹙了眉头。